高栾恍然大悟,“可是这样一来殿下的处境……”
“不置之死地,如何而后生呢?”他嗤笑,“阿栾,你觉得若是本宫让纪家,亦或是萧家留在绍安,到那时公孙离除掉皇后之后,第一个下手的便是纪萧两家。”
就连如今的皇帝都知道,这两家乃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暴走的存在,所以只能慢慢的剥削掉,又不能一气呵成。
皇上也知道,他们两家一直忍辱偷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存在罢了,若是过于明目张胆的压榨,只会适得其反。
而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只走了纪老将军一家,若是再将萧家给支走,他自是高枕无忧了。
再加上他舅舅的儿子,又在绍安城,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皇上为何不做?
“那萧阁老他……”高栾有些不解的追问,“萧阁老一家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公孙行止点了点头,“萧阁老为人固执,一向嫉恶如仇,若是他知道这些恐怕会和皇上对阵,却也不能让去冀州。”
高栾越发的稀里糊涂了。
而公孙行止又继续道“此事暂且不说,时间也还早,姑且等公孙离那边安稳下来再说。”
毕竟这件事情还得靠着公孙离才是,而此时怕是四面八方都在打虎符的主意,正前往冀州那个地方。
屈氏一族如今就在那个地方待着,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平白惹来这些祸端。
可若要拿下冀州,少不了屈氏一族的帮衬。
太后当初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在装疯卖傻之前就将娘家人都给贬低冀州那个地方去了。
可表面上看似在贬,其实是另外一种变相的庇护,就怕皇上拿屈氏一族来威胁她。
而那时她人还在宫中,皇上也始终觉得虎符就在她的手中,这才对于那一举动默不作声的。
如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本宫乏了,退下吧!”他捏了捏眉心道。
高栾乖巧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寝殿。
窗外秋月无边,他抬起眼帘,眼底含了三分春意,唇瓣上好似还残留着刚刚才的余温。
嗯,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软绵绵的,有些甜。
指腹摩挲着,痴迷又心情愉悦,这一整天的沉闷都因她的“以下犯上”而消失殆尽了。
……
“兄长?”孟妤回到房府的时候,瞧着院内坐着的人有些惊讶。
冷冷清清的月色下,房云翼背对着她,一袭青珀色的衣衫儒雅随和,听见她的声音迅速的转过身来。
“这么晚了,兄长是有事?”孟妤有些不确定的走上前去。
房云翼站了起来,捏了捏眉心,掩盖了刚刚才席卷而来的困意,温声道“这么晚了,想着你一女子难免不安全,便在此处等你,你无事便好。”
孟妤笑了笑,“兄长不必担心,我只是想着今日皇后回宫,可能会找殿下的麻烦,这才去看看的。”
“秋嬷嬷的与你说的那个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殿下?”房云翼有些疑惑不解。
孟妤摇了摇头道“此事固然是一个把柄,可稍有不慎,只会惹祸上身,不到万不得已,这个事情不能告诉殿下。”
于她而言,公孙行止的保命符多一个是一个。
皇后的把柄可是很有份量的,就如同她的凤印一般。
而此番公孙行止的手上有虎符加持,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再加上皇后的把柄,想要除掉那些障碍物并不是什么难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公孙胜如今被公孙瑾缠得脱不开身,而公孙离初露头角,却拿捏得当,不会太出彩,也不会太耀眼。
如此一来,大家看似各不相干,可目的总归都是一样的。
只是手段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