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孟妤不会有事的,”高栾看出了他的心事,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别扭的挠了挠头扭捏的开口,“孟妤很聪明的。”
可不是么!她算计了这么多的人。
公孙行止垂眸,目光落在脚下青石板上坠落的山茶花上,他何尝不知呢?
人是他亲自教出来的,他这一生虽然未曾活得光明磊落,养尊处优,可也算是机关算尽了,最后棋差一招乃是因为算错了晋阳和商洽之间的关系。
而另外一点就是没有算到,他在孟妤的心中竟那般的重要。
那日萧柏文带他去了青楼,公孙行止心中是抵触的,可想到他说能够找到答案之后,就只好无奈的坐下来等待着了。
然而并没有瞧见他想要的答案,望着面前走马观花一般的人群,以及那些个搔首弄姿的妓子,他只觉心中恶心透了。
“高栾以前本宫总觉得这世间所有人都对本宫是有所企图的,每一个人都试图从本宫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当年那些事情发生之后,本宫被关押在东宫,未曾有人探望过,”他顿了顿,瞳孔幽深,似有点点微光在浮现,恍惚间和脚下盛开的山茶花融为一体,幽幽的道“这世间,从未有谁如她一般,这么为本宫奋不顾身,本宫喜欢阿妤。”
高栾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抬起头来,望着他孤冷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段时间殿下已经将冀州的情况都给部署好了,邵安城那边已经是居安思危了,皇上急了,已然开始派人前来探听消息了。
而不出意外的话,过些日子前往并州,只要让镇远侯归顺,那么他接下来的行动就简单多了,哪怕是一路杀回邵安城也足够了。
屋檐下光线幽深灰暗,春雨连绵不绝,将满院子的花草树木都给浸得透透的。
而没有人知道,公孙行止手中的虎符,作为信物给了远在晋阳的孟妤。
很快他就转身回了屋内去,高栾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一袭黑衣的萧如桧便从回廊的尽头揍了过来,脚步轻轻的,小声询问道“殿下休息了?”
“未曾。”高栾朗声回答他。
吓得萧如桧赶紧的摆摆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忍不住的嗔怪道“你小点声。”
高栾“……”这萧家的几个公子或多或少有点毛病吧?
萧柏文自从那日之后,就不敢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了,能躲着就躲着。
此番倒是让这个萧如桧前来了。
萧如桧嘴笨,比不上弟弟的那般巧舌如簧,有些为难的道“夏侯淳吵着要见殿下,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房云翼传来消息,殿下要不要看看?”
还没等高栾开口呢!房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萧如桧见状立刻恭恭敬敬的退开了一步,朝着他拱手道“殿下。”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了房云翼送来的密函递给他。
公孙行止接了过去,当着二人的面打开来。
上面写着的都是他所查到的一些事情,关于当初宫变之事,在场的人几乎全死了,大部分留下的都是对此事一知半解的。
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其逼下位,还他父皇母后一个名声,那么就只能起兵造反,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公孙行止和他的母妃一样,生了一张闭月羞花的容貌,却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向来不会动武的。
他习武,本就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并非是为了杀人。
可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的。
呼吸间,他将密函捏得粉碎,面无表情的道“带路吧!夏侯淳不是要见本宫吗?”
萧如桧松了一口气,带着人消失在了屋檐下。
入春之后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也便于他们观察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