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寒让她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傍晚时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客栈内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朴素淡雅的房间,轩窗微微敞开,外头的春风细雨斜飞进来,她依旧裹着昨夜偷偷摸摸更换掉的衣物。
迷迷瞪瞪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轩窗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檀香缭绕,炊烟袅袅,她失神了片刻。
她记得迷迷糊糊之时,似有什么东西扫过唇瓣。
正苦思冥想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袭丹青色的衣衫,衣袂扫过门槛,徐徐而来,带着股凉意使得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屋内光线暗淡,未曾点蜡烛,又临近夜晚,她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来人,嗓子艰涩沙哑,“王爷?这是何处?”
“镇远候府。”李拓将手中的东西往中间的八仙桌一放,语气温和。
孟妤愣了一瞬,瞬间清醒过来,瞳孔骤然放大的,“镇远候府?为何会在此处?”
“你昏迷不醒,镇远侯派人前去迎接的时候,本王迫于无奈只好将你抱上了马车。”李拓似不大想回忆起不久前的一幕。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惹来了不少的非议,好在那家客栈人并不多,若是在金城的话怕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而孟妤的注意力却不在此,而是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手心也紧张得出汗了,干枯的嘴唇微微泛白,她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生疼,不由得放软了姿态,“能否麻烦王爷替本宫倒杯茶水?”
李拓未曾拒绝,爽快的就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站在床榻前,李拓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探究,“太子确实娇贵。”
那腰盈盈一握,不似男子五大三粗,倒似女子。
还有身量以及体重都没有寻常男子的重量,他长期和男人相处,尤其是在军营当中,自是对男子比对女子了解的,所以眼下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孟妤眨了眨眼看向他,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下一刻李拓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顾虑。
“太子莫不是身患隐疾?”李拓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问道。
孟妤眉心一跳,却只能顺着他给的这个借口点了点头,艰难的道“儿时身子不好落下了不少的病根,这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李拓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站直了身子道“太子好生休息,明日镇远侯要为太子接风洗尘,本王沾了太子的光。”
接风洗尘?
孟妤还未反应过来,李拓就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思绪混乱的倒在了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床幔。
她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公孙行止。
躺在床上孟妤一筹莫展,顿时不知道如何去见他了,心里面明明很期待,可如今又怂得不敢去了。
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万一他不理她怎么办?
于是乎,醒过来的人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心烦意乱的,比应对李拓他们还要烦躁。
入夜了的并州安安静静的,虽然这个地方也是个富饶的地势,可终归不是天子脚下,比不过绍安城的繁华,也比不过冀州的富庶。
雨还在下个不停,高栾他们并没有离开客栈,而他则是给萧柏文他们带去了孟妤已经到达并州的消息。
高栾担心殿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他一个人拦不住,这才出此下策的。
而公孙行止则是始终未曾过多的举动,那怕是孟妤被人带走,也只是远远的看着,直到消失不见。
“殿下不会有事吧?”江玉与他坐在旁边的房间内,有些担忧的低声道。
高栾一筹莫展的摇摇头,“不好说,这么多年殿下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