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蛟早就在此处等着了的,他既要避开李拓他们,又得在这些人当中周旋,深怕对方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从而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几人推门而入,包厢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夏邑蛟愣了一瞬,随后堆着虚伪的笑上前,“诸位让本侯好等啊!不知诸位今日在城内逛得如何?”
“此处山水极好!”萧柏文摇着扇子悠悠开口。
夏邑蛟笑了笑,招呼着几人坐下,还不忘给其倒酒,一边观察着几人的动向。
他身边就带了两个护卫,此番也站得远远的。
公孙行止未曾动作,而是斜睨了他一眼,神情冷漠疏离,“侯爷想清楚了?”
夏邑蛟一怔,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似是没有算到对方居然这么直白的就开口了。
琉璃杯内酒气弥漫开来,几人表情各异,萧柏文最为轻松和自在,还一脸怡然自得的拿起了杯子闻了闻,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嘴角,“这酒……似乎很不错啊!”
“萧公子若是喜欢,本侯送你几壶!”夏邑蛟打着哈哈的道。
萧柏文笑而不语。
夏邑蛟顿时紧张兮兮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心中止不住的忐忑,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太吓人了,强大的压迫感愣是让他没法淡定下来。
公孙行止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直到琉璃杯内的酒不经意间洒了些出来之后,这才掀了掀眼皮子,如墨般的眸子镶嵌着寒冰似的,薄唇轻启,“在下给侯爷一个选择,要么降,要么……死!”
夏邑蛟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掉在了脚边,酒水溅了出来洒在了他的衣摆上,不免有些怒火中烧的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本侯敬诸位是个英雄,可诸位也不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吧?”
这些人提的那里是条件,分明就是土匪头子,蛮不讲理。
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若是答应了这样丧权辱己的条件面子往哪搁?
就算是皇帝在,也不敢这般的得寸进尺,当真是狂妄至极。
然而公孙行止对于他的愤怒置之不理,施施然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放肆!”夏邑蛟拍桌而起,顷刻间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洒出来了不少,他忿忿不平的厉声道“此乃本侯的境界,尔等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当真以为本侯怕了你们不成?”
乱臣贼子?
公孙行止眸色暗沉了几分,随即眼中秋霜横飞,他冷笑一声,“好一句乱臣贼子,难道当今皇上就不是乱臣贼子了嘛?”
“你到底是谁?”夏邑蛟心中疙瘩了一下,顿时就变得慌张了起来,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此人他认识的。
公孙行止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挥了挥衣袖,抽出了纪子瞻的佩剑,直抵着他的咽喉,一字一句的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侯爷觉得自己还能在乱世中苟延残喘两次嘛?”
那两个侍卫见状也是要剑拔弩张的了,萧柏文眼疾手快的就冲过去点了二人的穴道,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想让你家侯爷现在就死,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
“你……”夏邑蛟煞白着脸看着面前的人,顿时也不敢嚣张了。
他总觉得自己若是再继续下去,对方的剑肯定就一剑封喉了。
气氛僵硬下,公孙行止收了剑,拂袖而去。
今日之事已经是他能给夏邑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
出了这个房门,他日刀剑相向,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皇家之人,杀子,杀兄,六亲不认,皆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他又有何惧呢?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几人就离开了醉天居。
纪子瞻和萧柏文隔着数米远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