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突然就明白了,沈廓为何执着于寻找她的踪迹了。
楚韩州憋了半天,忍无可忍的道“沈言和,你病得不轻!”
这人在战场上疯就行了,怎地下了战场还这么疯。
他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
他确实是病了。
李拓却是一言不发的站在窗边,目光越发的暗沉下来。
今夜的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可镇远候府的冰窖内,传来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要高。
冰窖内冻得人瑟瑟发抖,微弱的月光从窄小的窗户照了进来,公孙行止手中的长剑一下下的从夏邑蛟的身上划过,如同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他来的时候,夏邑蛟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
沈廓的那一剑只是刺在了他的肩膀上,并没有伤及要害。
又或者说,沈廓是故意而为的。
“玉楼!我是你舅舅,我是你舅舅啊!!”夏邑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断的恳求道“我是你亲舅舅啊!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我……”
“舅舅?”公孙行止总算是开口了,眼睫下那双赤红妖冶的眼睛转了转,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慢吞吞的蹲下来,“舅舅早该死了不是吗?母后待你那般好,死前都还惦记着你这个弟弟,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去陪母后了对不对?”
夏邑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很是吓人,那里还有一开始的盛气凌人。
“玉楼,玉楼!你不能杀我,你会背上骂名的!”
公孙行止嘲讽的笑了笑,眼底都是疯狂,毫无平日的儒雅,“你不该挟持阿妤的!你当真以为本宫在乎这些嘛!本宫给过你机会的!”
夏邑蛟彻底的傻眼了,身上的鲜血不断的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而面前的人又开始继续折磨他,一点点,一下下。
锋利的尖端从他身上划过,割下一块块的血肉,却又没有让他死。
他懂医术,自然是知道哪里能够避开要害的!
姗姗赶来的高栾站在外头手心冒着冷汗,他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几近癫狂。
殿下一向最是注重礼节,尤其尊敬长者,虽然这些年对镇远侯心中有怨,可从未想过杀他。
这一次,镇远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孟妤动了心思。
夜色还很漫长,整个镇远候府的人皆是提心吊胆,大气也不敢出。
夏邑蛟的惨叫太过于清晰了,让路过的人落荒而逃。
一直持续到子时这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夜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厢房内的孟妤还处于昏迷的状态,竟还烧起来了。
萧柏文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的仪态未曾走近,也只好让一个丫鬟站在旁边观察着。
小丫头胆小,却也做事细心,听见细微的声音,立刻凑上前去,轻轻一碰吓得立刻朝着外间的萧柏文喊道“公子,公子,不好了,姑娘她烧起来了!”
萧柏文一听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那诸多了,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她面色苍白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嘱咐道“你去打些热水来,再去……”
话音刚落,外头已然走进来了一个身影,青衫上染了血,周身都是阴戾之气,让人望而却步。
“殿下!孟姑娘她发烧了!”萧柏文见状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道。
这一下让公孙行止彻底清醒过来了,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也顾不上和萧柏文说话了,手一触碰到孟妤就被吓个半死,“阿妤!阿妤!”
“药呢!”他红着眼抬起头。
“孟姑娘喝不下去,一直昏迷不醒!”萧柏文急急道。
公孙行止只好让他们二人退下,拿起热了好几次的汤药,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