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拓手上的长剑上,望着滴滴答答落下的鲜血,脑海中不断的涌出曾经死在她手上的那些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起来。
李拓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将长剑藏匿于身后,抿了抿嘴道“先换个地方休息吧!”
众人只好再一次收尸行李启程了。
已经亥时了,自然也不便继续赶路,走了两里地之后这才再一次停下来。
对于刚刚才的那些刺客李拓只字未提,压根也没放在心上,从第一次画舫上遇险的时候,他就让人去调查过了的,他们离开金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而一路上迟迟未出手的原因也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死在商洽,如此一来幕后主使就能够成功的避开了这个嫌疑。
如今晋阳和商洽的关系本就很悬了,父皇野心很大,早就想吞下商洽这一块肥肉,从而君临天下,将十三州尽数握在手中罢了。
孟妤还未曾从刚刚才的杀戮当中回过神来,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办法目睹着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哪怕是自己杀了人之后,也会噩梦连连多日。
“害怕就哭出来,本王把马车让给你。”李拓扫了她一眼点破她的伪装。
孟妤攥紧了双手,面色苍白如纸,眨了眨眼道“不必。”
“你这个人……”李拓失笑,托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胆敢只身前往晋阳,却又害怕杀人,当初在军营的时候,孟姑娘可不是这样的。”
如今又做出一副害怕畏惧的样子,未免有些过于矫情了。
然而孟妤却未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的道“殿下没有教我杀人。”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抱着公孙行止哭了很久,那种恐惧感是从内心深处延伸而来的,她没有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李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下了马车,独自留她一个人在马车内。
他一走,马车立刻空了下来,恐惧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可孟妤还是没有叫住他。
房云翼匆匆忙忙的跑来却被李拓给拦住了,“她不舒服。”
“我是她兄长。”房云翼义正言辞的道。
李拓微微一怔,还未曾回过神来呢!人已经绕过他而去了。
“孟妤……”房云翼掀开帘子就望见了里面缩在角落里面的人,她抱着膝盖埋首其中,寂静的环境下有雨水滴下的声音。
她在落泪,无声的抽泣。
“我读过很多书,可没有那一本书教我杀人的,”她艰涩着开口,“可我还是杀了很多人,从东宫开始,现在已经五个了,不对,应该是四个了。”
房云翼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个模样的时候,他所见到的孟妤一向都是无坚不摧,沉着冷静的。
她有着雄才伟略,亦有着七窍玲珑的心思。
“孟妤……”房云翼不忍的看着她,黑暗中试图伸手碰一碰她,却又克制住了,“当初殿下让我带你走,就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可我走了,他怎么办呢?”孟妤茫然的问。
气氛静默了下来,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而外面的人则是各怀心思的度过了一夜。
……
眼瞅着春日就要过去了,天气也渐渐的开始转热,邵安城这处最为明显,灼灼烈日如火烧。
在收到并州消息的时候公孙离显得很是平静,望着惊慌失措的文武百官,和束手无策的父皇却觉得有趣极了,少年黑衣如墨,屹立在城楼上观望着一切,身后的肖槕还在絮絮叨叨的给他传话提醒道“殿下,现如今皇上怕是要立七王爷为太子了。”
“一个废物罢了,当了太子又能如何呢?”公孙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些烂摊子等他们收拾好了,他再出手也不急,如今群雄纷乱,各个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