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并州突然下起了大雨,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可是因着夏邑蛟长年累月的搜刮民脂民膏,还私吞了朝堂拨下来的各种救济的银两,在若水河畔修筑的河坝几乎每年都会在大雨的冲刷下崩好几次,因此下游的村民怨声载道,更是流离失所。
而且各种农种物损失惨重。
这下了好几天的雨了,河坝早就撑不住了,今夜就开始坍塌了,得到消息之后,萧柏文和纪老将军率先带兵赶了过去。
而他则是刚刚从各路官员那里刚刚回来,一得知消息就迅速的换了衣物和高栾准备离开。
恰好走到门外的时候,就遇见了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员急急忙忙的冒着大雨赶来,气喘吁吁的道“孟公子,下官能否与你一道前去?”
此人乃是并州的刺史,虽然是个刺史,可一直以来都是有名无实的,长期以来被夏邑蛟给压过一头,很多事情都是敢怒不敢言,每每想要给上奏弹劾,可是每一次的奏折都是有去无回的。
是一个难得的正直的人,也知晓这些人要做什么,却觉得这是民心所向,局势所指引的结果。
公孙行止隔面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就与人一起乘坐马车离开了。
而彼时的河坝边,天色黑漆漆的,压根就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再加上这雨势很大,人来人往的,谁也看不清楚谁,不少士兵不断的往河里面丢着沙袋,可也都是徒劳的,压根抵不过这凶猛的河水。
“快!先把人救上来!”一向风度翩翩的萧三公子,此刻狼狈不堪,和众人接力将那些河水里面的老老少少都给救上来。
岸边的百姓看着这一幕,年轻力壮的也跟着一块去帮忙了。
他们从未受到这样的照拂,以往都是自救的,自从镇远侯死了之后,整个并州城的百姓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变化。
老弱妇孺对视了一眼,大家齐刷刷的奔回家中,很快举着火把,撑着雨伞走了出来,不断的给他们照亮。
萧柏文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眼眶就湿润了,他才明白所谓锦衣玉食,皆比不过此情此景。
“大家都小心!”
“我们给你们照明!”
岸边的百姓大声喊道。
不一会的功夫,公孙行止和并州刺史姗姗来迟,二人麻溜的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也不顾一路的泥潭和污水,大步流星的奔向河坝而去。
“刺史大人,是刺史大人!”
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
刺史急急忙忙的安抚他们,“大家都听我说,好好的待在原地,镇远侯死了,我在此处向大家保证,一定将河坝给重新好好的修缮,这是最后一次了!”
众人欢呼着激动的热泪盈眶。
公孙行止不顾形象的就加入了战队里面,高栾见状也丢掉了长剑,伴随着不断搬运的沙袋,汹涌的河坝也开始渐渐的被堵住了。
这一夜几千个人,愣是在江水中泡了一整夜。
上到高高在上,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贵家公子,老将军,下到黎民百姓,老弱妇孺。
持续到清晨的时候,雾气腾腾中雨势渐小,河坝被成功的给堵住了,下游的百姓也减少了损失,有士兵来报,说是下流的百姓已经撤离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欢呼声振聋发聩。
萧柏文看了一眼身侧尊贵的太子殿下,精疲力尽的靠在沙袋上笑了笑,“雨过天晴了!”
公孙行止也笑了笑。
百姓所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君王嘛?
萧柏文再一次被他所震撼住了,冷冰冰的东宫出了这样一个清风明月的人属实不易。
耳畔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已经黎民百姓的喜极而泣,激动的抱着家人。
陈刺史看着从河坝里面走出来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