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确实不听话,尤其是在他的事情上。
高栾待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离去了,他望着旁边的画像勾了勾嘴角,面容柔和了下来,嫣然一笑,仿佛能将冬日里的寒冰给融化了一般!
“太子妃是想给殿下做一件冬衣?”木栀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针线和布料不大确定的问道。
孟妤笑着点了点头,“最近没什么事情,就想试试!”
“你上次绣的荷包殿下一直贴身带着的!”木栀莞尔,眉目温和。
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情比金坚,羡煞旁人!
她笑了笑,只是想着他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是白雪皑皑了,也来得及!
冀州城的风景不错,繁花似锦,青山绿水,可实际上城外早就是战火纷飞了。
翌日一大早,孟妤就坐上了前往云山诗的马车,七叶和高栾陪着她,一路上沉默不语。
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路上百姓倒是都安居乐业,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她这才放心的放下了帘子。
因为是晴天,所以云山寺的香客也多了起来。
从山脚下一路到山地需花上半柱香的时间,可绕是如此,也挡不住信徒的脚步!
上山时晨雾缭绕,到山上时云雾散去,熹微的光笼罩在了整座寺庙上,像佛光普照。
她戴了斗笠,所以并未惹来多少人的目光。
“大师!”人群中,她一眼就瞧见了静玄大师,含笑着走过去双手合十的问好,“别来无恙!”
“女施主!”静玄大师愣了一瞬,笑道:“看来是有人替女施主压住了体内的寒气,女施主如今气色好了不少!”
孟妤微微一笑,“大师好眼力!”
“阿弥陀佛,”静玄大师谦逊的摇了摇头,随后道:“可要人带女施主去暗室外瞧瞧?”
她笑着拒绝了,“不必,我想先上香!”
对此静玄大师表示默认了,寒暄了几句和旁边的小和尚离开去招待别的香客了!
她提着裙摆走进佛堂前,跪在了蒲团上一如那九日一样,许着同一个愿望。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她和佛祖知道。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信奉这些东西。
人群喧嚣,她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去了暗室,就这么站在外面,隔着一堵墙,五月的绣球花正开,一阵风过细小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衣裙上,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的清冷感。
七叶和高栾识相的离得远了一些。
她缓缓走近厚厚的墙,抬起头观望着狭小的天窗,心口一阵闷疼。
“公孙行止……”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来,“我想你了!”
暗室内的人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他放下了手中抄写的经书,无心再继续下去,慢慢的走近墙壁,直觉告诉他,外头有一个人思念着他。
她不言,他不语。
持续了大半日,她才离开。
而另外一边萧柏文率领着几千个直奔张迁的老巢,还不忘带上他的项上人头,从而惹得对方将领勃然大怒,两军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最终萧柏文花费了两日的时间成功杀入了城内,攻陷了边境,也给了交州无形中的压力。
边境城池一破,那么接下来他们可就是如履平地了。
敬远侯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吓得从美人怀中跳起来,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派人马不停蹄的前去支援可已经为时已晚。
张迁此人骁勇善战,这么多年驻守此处让他忘了居安思危这个道理,现下压根也来不及了。
眼瞅着大军即将压境,敬远侯连夜和部下商议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第二天便派人将密函送往冀州城纪老将军的手中,和冀州城外驻扎营地的房云翼手下,颇有弃械投降的意味,却又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