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千里迢迢的前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还能活多久?”她有些忍俊不禁的笑着调侃。
时祐从黑暗中走出来,整个人沐浴在了月光中,使得他周身都像是渡了一层银色的光芒,那白发越发的耀眼,却不让人觉得恐惧,甚至有一种妖冶的美感。
孟妤抬眼看他,她也不明白李梵樱对时祐到底是何种感情。
那个女子如同风一般,生来就不受世俗的约束,努力的想要挣脱这繁文缛节,可最终棋差一招。
她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或许,不知何时她对这人动过凡心。
孟妤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落在了月亮上,语气有些恍惚,“她不适合这个世道!”
李梵樱适合现代,那必定是一个杰出的女强人!
时祐不明所以的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追问下去,细碎的白发散落在额前,他默不作声的站了许久,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冷言冷语的道:“下一次见面,便是你死的时候了!”
“好啊!”孟妤笑得很是轻松愉快,好像死的不是她一样,“到时候黄泉路上我若能见到梵樱公主,兴许还能结伴而行!”
时祐没说话,一转身就几个起起落落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夜风有些冷了,她拢了拢衣裙,扶住旁边的柱子起身,正打算回屋的时候,拐角处却撞上了七叶的视线。
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强忍着泪水,哭腔尤其的明显,她努力的吞咽着。
孟妤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莞尔一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七叶,这一路多亏有你陪着我!”
“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可伤心的!”
她说得很洒脱。
可七叶早已泣不成声。
“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其他人好不好?”她讨好的给七叶擦了擦泪水。
七叶艰难的点了点头。
孟妤身体的事情除了天禅子,时祐,眼下多了一个七叶,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大家只是认为她身子不好罢了!
时光荏苒,萧柏文离开冀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边倒是安然无恙,并未有大事发生,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谈判的。
可紧跟着的则是绍安城有了动静,传来了公孙离立后的消息。
在这个关键时刻立后无疑是在劳民伤财,可少年任性妄为惯了,力排众议将姜茗推上了后位,这一举动惹得天下问人谩骂不已,更是成了交州和凉州的一道催命符。
如今可算是惹起了民愤,成为了众矢之的。
全靠着谢怀安的数十万大军撑着了,此番作为无疑是将自己推上死路。
孟妤望着手中的密函心情复杂,眉头紧蹙,显然也不懂阿离的心思了。
他很聪明,而且运筹帷幄,怎么会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呢?
“太子妃怎么看?”萧长弓低声道,“如今绍安城摇摇欲坠的,朝中官员更是愤愤不已,不少文人更是群起而攻之,在绍安城内闹事,书写了不少谩骂皇上的诗句,而今都被打入天牢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他会杀人!
孟妤蹙眉,抿了抿嘴角,抬眼看他,“能否劳烦大公子帮我飞鸽传书送去给周家,周子期!”
萧长弓愣了片刻,此人他倒是有些影响的,是个出了名的痴情种,不解的道:“太子妃是打算让此人帮忙?”
“嗯,周家是我们的人,如今房云翼不在城内,殿下又在云山寺,我走不开,只能让周子期出面护着一二了,阿离虽然任性,但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不会乱杀人的!”孟妤一字一句的道。
萧长弓面露难色,“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已经天下皆知,若是他一怒之下……”
“我信他!”孟妤打断他,眼神坚定,“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