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申屠兄弟数人离去之后,无用帮不上忙,自去打坐去了,而顾旷心事重重,自也无心闲聊,苏迈左右无事,呆了片刻,便觉压抑,便向顾旷知会一声,在房间里稍做整饬,扮成一白面书生,出门而去。
这几日数人扮贵家公子,出入那天琅坊中,苏迈也顺便向那申屠兄弟几个学了点易容之术,此刻稍加打理,头戴方巾,手握折扇,倒也像模像样,若非熟人,轻易倒也认不出来。
由于先前这“顾公子”的形象已在这乌月城中流传,故而为免多生枝节,苏迈不敢去往那大街之中,却是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巷道里弄之内,时及清晨,街巷之内显得有几分冷清。
站在小巷尽头一棵高大的榕树之下,苏迈把玩着一缕垂下的根须,陷入沉思,清风拂过,带来几许凉意,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
回想自己近月以来的经历,似乎并未有何不妥之处,而顾旷性情疏冷,独来独往,甚少与人相交,按理说,应不会有何仇敌,那这偷花之人,又是为何而来?
莫非是客栈,有何不妥?
想想却又觉不对,这客栈之内每日人来人往,各色人等俱存,且那掌柜和伙伴不过都是俗世中人,不会对这灵材起意,况且就算有心,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到。
苦思良久,苏迈有一刻甚至怀疑起申屠兄弟,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以来,这兄弟数人为了顾旷之事四处奔走,出尽力,断没可能在得手之后再来偷花。
再说若真见材起意,似乎顾旷那瑶光佩更值钱得多,这满月之花,虽说难得,却也非名贵之物,若非顾旷这偏方,只怕谁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