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对郁清雯素来慈爱的陈氏厉然一喝。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只管念书学诗,研习举止仪态,别落于北苑之后,更别叫旁人小瞧了便是。那些腌臜事儿,你别管,也别去想!”
好好的女儿家,成日想着阴谋算计像什么样子!
这些事,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考虑就行了!
“可是!”郁清雯想反驳几句,但陈氏却不容置喙的堵死了她的话“就这样定了,你给我回去准备赏花会,这件事不许再说了。思君,陪清雯回去!”
“是。”
陈思君立马就将郁清雯拽了出去。
二人走了一会儿,郁清雯就大力甩开了陈思君的手“你放开我!你就只知道听我娘的吩咐!”
陈思君有几分无奈,她这个表姐就知道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但,寄人篱下,依靠陈氏过日子的她,不仅不能生气,还要耐着性子劝郁清雯“我的好表姐,姨母对你好,难道你听不出来么?”
因为疼爱自己的女儿,所以陈氏不愿意让郁清雯去参与那些下作腌臜的事儿。
她却不一样了,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所以,她在书院里讥讽郁嘉宁,同郁清妍争气,陈氏反而会觉得她做得对。
明明是同样的事情,却有了对与不对,赞同与不赞同。
陈氏是真的为了郁清雯好呢。
“可我觉得娘不该如此!”郁清雯轻咬嘴唇。
她不小了。
南苑和北苑的暗中较劲儿。陈思君的讥讽和暗中放冷箭。她都看得懂,心里也门清着呢!
更何况!
郁清雯想到陈氏,嫁到永平侯府之后,有哪一天不是暗中谋划盘算着?
如今她在侯府里,陈氏还能让她远离这些事情,但往后她出嫁之后呢?若遇到需要盘算谋划的事情,她却一点经验也没有,不就吃亏了么?!
所以——
“我不管!我受了那个臭丫头多少气,让我什么也不做,简直太窝囊了!”郁清雯咬着后槽牙,拔脚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这……哎!哎!表姐!表姐!”
郁清雯跑得又急又快,陈思君根本拦不住她,只能颠颠跟在后面,看清楚郁清雯到底要做什么。万一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她也好说与姨母知道,让姨母能轻松应对。
郁清雯一溜烟就跑到了北苑郁平宴的房间外面。
郁衡被郁衡罚跪祠堂,让他想清楚究竟做错了什么,足足在祠堂里跪了五日才被放了出来。
郁平宴到底只有十岁,身子没有青年那般硬朗,出来之后都在屋子里瘫了两天了。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郁平宴都有十日没有去应天书院念书了。
此刻,郁平宴半瘫在塌上,手里拿着同窗给他抄录的笔记,看了又看,却怎么也看不懂。
心气极胜的少年,不由得火气更大了!
真是坏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没能给那个臭丫头颜色瞧瞧就罢了,被父亲罚跪祠堂,一双膝盖肿得连路都要人扶,现在,他竟然连笔记都看不懂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郁平宴心里正气得不行呢,忽然间,窗外就飘来了“婢女”议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