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百姓们并没有收到流言蜚语太大的影响,这日子照样过,摆摊的摆摊、做生意的做生意,偶尔茶余饭后提起现在宫内宫外的几桩大事,也没几个人往心里去,毕竟只要天下还天平,今日的营生还能做,他们就满足了,至于那些真真假假,他们也管不着呀。
而朝堂上的,这段时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掉以轻心,陛下一改往日的作风,但凡有一个人出了一点纰漏,那便是全家戴罪,每日里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上朝。
蟒河的水患消息真真假假,派去的官员竟然口供一致,这令朝廷十分被动,而现在入宫的步骤繁琐,城门还是不允开放,令华世宜饱受非议。
“臣有事启奏!”李文忠出列,华世宜扫了他一眼,这混球自打吐谷浑回来,倒是许久没参过她了,现在又到了喋喋不休的时候。
果然,李文忠下一瞬抬头便道“陛下,如今马上春闱,各地考生聚集盛京,乃我朝第一要紧的盛世,为何无缘无故关闭城门,而且宫内现在也必须勒令要求烧了艾草才能进入,但凡有官员身体发热或者皮肤红肿便不得入内?请华大人给个准话,难道已有时疫?”
这消息大家都在猜,但也没人敢问,不得不佩服这朝廷第一硬骨头李文忠。
司马淳没吭声,她如今的态度古里古怪的,华世宜也懒得理会她这时好时坏的样子,直接开口道“尚在怀疑阶段,请诸位也要多加防范,此事确认之前,尚且不宜外传。”
殿内哗然,李文忠立刻问道“可据下官了解,华大人下令关闭城门至今已经七八日了,时疫病患也应该发病,太医署的太医还没确诊么?”
华世宜颔首,“正因为没有确诊,才更应该小心谨慎,若放松警惕真的出现了,岂不是全城沦陷?李大人的疑虑,我也清楚,已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现在我最担心的反倒不是盛京,而是沔州。”
大家纷纷点头,“如果真的有疫情,而沔州那边并未传递真实的消息,那确实棘手。”
华世宜看了眼司马淳,出列道“臣斗胆,请陛下派遣卫相代表朝廷,前往沔州赈灾,以安抚民心。”
话音刚落,大家都没声了,心里暗暗道,难道是因为卫相府上最近新纳的三位妾室,惹得华世宜这般容不下人,亲夫君都丢去这种危险的地方?女人当真是可怕。
帘幕后,司马淳的王冕流苏微微颤动,她还没开口,司马建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可。”
众臣看了过来,如今沔州水患乃是大楚第一要务,要卫相前去,倒也没什么不行的,之前临川水患也是他与华世宜一起,想来也有经验,可太子这般激动,倒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建安!”司马淳语气隐含警告。
司马建安咽了咽口水,才缓和了语气道“沔州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让卫相贸然前去,太过危险了。”
司马淳皱眉,一国储君,竟然当众说出这样偏帮的话!司马淳当即怒斥道“卫相治理水患颇有经验,都是我朝百姓,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司马建安梗着脖子,最后迫于司马淳的气势,缓缓坐了下来,“是儿臣莽撞。”
卫卿出列,“太子殿下不过是顾念君臣之情,望陛下不必苛责,臣自愿请命前往沔州,已绝后患。”
司马淳沉思良久,突然道“卫爱卿一心为朝廷,不如这样,让郡马同行,也好早日返京。”
华世宜攥了一下手里的金朝笏,这司马淳当真是疯了,现在连卫卿都不信了,把喻承彦丢过去一块出发,怎么?打算跟着卫卿去找谢家军?
华世宜抬头道“陛下,郡马办事不利,已经被撤出羽林卫职务,恐怕不方便前往。”
“正因为办事不利,朕才给他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华相不用再说,朕意已绝,卫相即日启程,率领三千兵马,朕只想听到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