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这位老二,平日里怎么样?跟努力上进,成熟稳重,格局远大,明断多识,办事得力沾边吗?”
杜荷:!!!!!!
我敲你奶奶啊,我杜荷不要面子的吗?
我也没得罪过你啊!
杜如晦:……
整个脸都快黑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
尤其是你还当着陛下的面这么说——
我们家儿子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但他到底不是寻常人,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犬子愚钝,除了还算孝顺懂事之外,恐怕长安侯说的这些,都算不上——是老夫爱子心切,考虑不周了,回头我就向陛下谢罪,让他辞掉东宫伴读的差事……”
李世民:……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王子安。
这狗东西,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么直接!
杜荷是个什么货色,我还能不明白吗?
这个伴读,我是冲着杜荷给的吗?
我这是冲着杜如晦给的!
这狗东西啊,说话就不知道多体谅体谅我的苦心。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则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反正这事儿又跟自家儿子没关系。
听杜如晦这么说,王子安不由笑了。
亲自提起暖瓶,给杜如晦续上白开水。
“杜尚书,我这么说,你不要以为是耽误了令公子的前程,恰恰相反,我这是给你指一条明路——”
杜荷:……
你管这个叫明路!
明你老母啊!
忍了又忍,才没把手中的茶碗砸过去啊。
低头,喝茶,免得自己当场情绪失控跟这狗贼拼命——
杜如晦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一脸认真地冲王子安抱了抱拳。
“请长安侯指点迷津——”
王子安笑着点了点头。
“杜尚书客气了,不过说这个,我倒还真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李世民和房玄龄、长孙无忌都不由把眼睛望了过来,就连杜荷都不由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王子安这个狗贼到底有什么说辞。
“刚才我们就说了,成长环境,别说对普通的孩子,就算是对圣人先贤都的影响深远,太子如此,你们家的孩子,又何尝不是?”
此言一出,出了杜荷,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都不由暗暗点头。
这话没毛病!
“但到底什么样的环境,对孩子有利,却又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比如说,你们家这位二公子,在你的庇佑之下长大,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心险恶,不知世事艰难,更不知心存敬畏,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小聪明有,大智慧无——”
说到这里,王子安语气一顿,一脸正色地道。
“待在东宫,若是诸事顺利,倒也能安享荣华,可一旦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说不准就会给家族带来不测之祸。东宫这种地方,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百倍千倍的放大,说句不好听的,你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自然能庇佑他,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还能庇佑他吗?为人父母者,当为子女做长远的打算呢……”
李世民:……
狗东西,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合适吗?
李世民心中吐槽,杜如晦却不由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只想着,能让自家儿子跟在太子身边,也能混个从龙之功,谋个前途,还真没想这么多。
作为从玄武门之变过来的老人,王子安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意识到了这里面潜藏的风险。
“所以,对这种孩子,最好的锻炼的地方,不是东宫,而是军营,军营里条件虽然艰苦,但纪律森严,放在里面,好好地摔打上几年,磨磨性子,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