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少说几句,玉春自个挣的工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没毛病。”
村里还是有明事理的,苏玉春家里没成年劳动力,两个姐姐又外嫁,屁大点孩子为了挣工分辍学,跟一群大人起早贪黑的干,辛苦着呢。
另一边,苏玉春不知道村民在议论自己,她领着肉兴高采烈的朝家去。
热水是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烧上了,回了家,先把五花肉分开,肥肉放着等下熬油,瘦肉放到热水里焯一遍。
太久没闻到肉味,就是焯过的水她都舍不得丢。
炸肥油的时候,苏玉春忽然想吃猪油拌饭了。
炸过的油渣配着切碎的蒜炒热爆香,在热腾腾的大米饭上淋上酱油,再把爆香过的油渣淋到饭上,好吃得不行。
除了猪油拌饭,还有油渣炒青椒,油渣炖咸菜都很香的。
穿过来前,她是地道的南方人,不过苏玉春是北方的,她现在南北的菜都喜欢吃。
肥肉在锅里滋滋作响,苏玉春揭开锅,看着白花花的肥肉滋滋作响,锅的底层已经熬出了一层油,怪香的。
今晚她要奢侈一会,就吃猪油拌饭,再弄一盘拍黄瓜解腻。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个用来装油的大铁碗,苏玉春把油和油渣分开装,把焯过水的瘦肉放到碗柜里,又出了门。
不少村民都围在生产大队门前看红榜。
大红纸足有两米长,写着生产队今年生产的粮食生产数量,上交给公社的公粮,各种农资开销成本。
大伙对这些不关心,全部都挤在另一头。
红榜的另一头公布了生产队队员每一个家庭的每一个人一年来挣的工分,家庭粮食分配,有没有欠生产大队的钱。
苏玉春和别人一样,也拿出从家里翻出来的劳动工分本以及肥料工分本对账。
红榜上鲜明的写着苏玉春家里还欠着生产队二十块的赊账。
自从正主的爸妈死后,苏玉春就算是独户口了,知道他们家不搭伙过日子,生产队也不会把老苏家其他成员算进来。
二十块在这时代也算大钱,哪怕是正主以前家庭赊的账,如今正主的爸妈死了,她占据着原身的身体,怎么着也得帮人还了。
苏玉春工分本上的工分数少得可怜,但她没有异议,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工分是多牢多得,想从中作梗拿高工分是不可能的,全村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人群里忽然一阵骚动,住苏玉春对门的赵婶质疑自家工分给少了,乡下娘们嗓门大又爱凑热闹,这一嗓子嚎过了不少人。
生产大院里组出来个举着烟杆子,四五十岁的驼背老汉。
“吕会计,工分数不对啊。”
赵婶举着自家的工分本着急
“没那么少!”
吕会计砸吧着嘴,不慌不忙的又抽上几口,每年到这时候都有不少质疑工分的老乡,这都不是事儿。
“俺做了那么多年会计从来没出错,要是错了就是你家算错了。”
人群里接二连三的有人笑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