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容先可不想在找司机上花时间，和钱秉廉交代完事后转身就走，一句客套话都没说，更没给钱嫂子好脸色看，只当她是空气人。

“钱老，嫂子，那我们先走了哈。”

叶力军忙打了声招呼，追上章容先。

苏玉春和贾桂霞几人闹翻后，在临近涉外酒店的国营饭店吃饭。

晚了没什么好吃的，只剩下锅贴，一个三分钱，九毛钱有三十多个，一碗泡馍两毛五，苏玉春吃不下干巴巴的锅贴，喊来服务员。

“大姐，咱厨师要是没下班，给做几个热菜呗。”

“你想吃啥？”

“你们能做啥？”

苏玉春的本意是说大厨做啥她吃啥，可不知对方怎么的听出了挑衅的意思。

“外地来的吧我们这的大厨在老字号五一饭店掌过勺，从前五一饭店酒席一桌饭最便宜25块，最贵41块，45块就到了请外宾的标准，我家大厨能做45块的菜，你说他能做啥？”

苏玉春乐了，“行，那请你们大厨做四个菜来，都要荤菜。”

服务员提醒，“小姑娘，我们这菜盆都大，你一个人吃不完。”

“没事，吃得完，吃不完我打包。”

因为这会儿就只有她一个客的缘故，所以饭菜上得很快，从点步上菜一共都不到四十分钟，就全都上来了。

今天折腾了一下午都没吃啥东西，她早就饥肠辘辘，提起筷子一顿左右开弓。

一道身影晃到桌前。

“大妹子，很巧嘛。”

苏玉春咽下食物，用眼神表达了震惊，示意雪茄男坐。

雪茄男从筷子筒抽出双筷子，在桌上敲齐了，夹了块葫芦鸡，嘴里啧啧有声。

“葫芦鸡是本地名菜，这家做得地道。”

“大哥，挺巧的，你也来这吃饭啊。”

“不巧，之前在酒店门口见着你，被留下了啊？”

既然酒店那一幕被看到了，苏玉春也没必要隐瞒，怂怂肩。

“之前咱们都在酒店大厅，我一朋友说你偷偷看我们。”雪茄男笑眯眯的问“大妹子，是不是懂苏国话？”

苏玉春心里咯噔下，“哪有的事，我听不懂，只是觉得好奇。”

雪茄男压低了声音，“其实我特别理解你们这类份子，只不过是老祖宗聪明积累了财富，不偷也不抢，不就是为了让子孙后背过得舒坦些么，你们这些人有学问，有气质，不少还懂英语，可惜这个时代读书人不受欢迎啊。”

苏玉春心想，原来是把我当作家道中落的有钱人家小姐，迎着雪茄男精明的眼神，她道

“我确实是听得懂一点苏国话，不过是地道的农民，家里种地的。”

雪茄男嘿嘿了两声，一副‘普通农民怎么可能懂苏国话，你怎么说都行’的样子。

两人说话也不耽误谈事，直到桌上菜空了几盘，雪茄男才放下筷子。

“我叫金虎，你叫我金哥也行大妹子，你懂苏国话，想不想挣点钱？”

苏玉春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祖宗的话没错，她简单的抛了句‘苏玉春’又埋头苦吃。

“我这生意虽然不太光彩，但好歹能挣点钱，你懂苏国话，我正好需要来往苏国和黑省两地的人，给我干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