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材早在后院看到鬼鬼祟祟的两人,学着电影看地道战的情节,偷偷绕到两人身后。
“干啥呢。”
两女人吓了一跳,马桂萍差点把娃都丢了。
“你咋得儿逼呵呵的,装逮!滚犊子!”
马桂萍偷看本来就心虚,徐贵材吓唬后恼羞成怒,什么词都往嘴巴外面蹦。
秦淑芬正好出门听见了,‘逮儿’这话在本地是很下流猥琐,是傻的意思,她哪里能让别人指着儿子脑壳骂,忙着提高音调。
“说啥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谁叫他吓我。”
徐贵材平时挺皮的,秦淑芬也以为是自家孩子调皮,随手操起扫帚就抽,她不能让别人说自己不会教孩子。
徐贵材忙跳开,“是她两先蹲在门口偷看的。”
“我呸,你家是有金还是有银啊,犯得着偷看么,没教养的狗崽子乱说话。”
“你说谁没教养。”秦淑芬插着腰肢怒气冲冲的回,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她不可能还老实巴交的。
徐贵材在秦淑芬身后龇牙咧嘴做鬼脸。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说谁是王八呢!”
“刚才谁说话,谁就是王八。”
被秦淑芬瞪了眼,徐贵材怂了下肩膀,又朝着马桂萍做鬼脸。
马桂萍性子急,火冒三丈的吼秦淑芬。
“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有你这么教的!”
从生产队回家的徐爱民远远就看见马桂萍指头都快戳到媳妇眼睛,还以为是外甥女前夫来找麻烦,随手抡起路边一块石头忙冲回家。
“你想干嘛!”
徐爱民冲进院子推了马桂萍一把,站到老婆儿子面前怒目而视。
马桂萍站定后大声嚷嚷,“你家孩子吓唬我还有理了,我就是从这里路过,他凭啥吓唬我。”
她眼睛瞪得极大,金鱼眼珠突出得更加明显,指着脑壳对徐爱民叫嚣“来啊,朝我脑门砸,老娘就站在这里,有种你就砸。”
就在这时,刘语安和刘月雯跑出屋子。
秦淑芬怕吓着孩子,双臂展开赶两小孩回屋里去。
马桂萍定眼看着,心里笃定这就是丈夫前妻生的小孩。
见两小孩穿得利索,脸蛋白亮透净,就好像城里的小孩,心里不舒坦。
她宝贝儿子的衣裳还是刘壮国其他兄弟孩子穿剩下的。
在乡下,穿大小孩的衣服很常见,起初她没觉得膈应,现在一对比,宝贝儿子就被比下去了。
她直勾勾盯着两个丫头身上崭新的花袄子,目光定格到手腕上的银镯子,嫉妒得心里都冒酸水了。
妈了个巴子,给赔钱货穿这么好的衣裳干啥,再怎么养以后也是别人家的。不像她的宝贝儿子,以后是能把别人取进门的。
马桂萍心里酸溜溜的想,可眼睛还是直瞅着花袄子。
她只有结婚的时候置办过一身新衣裳,后来虽然成功闹了分家,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可孩子也出生了,麻烦事一堆接一堆。
先是她奶水也不够,很稀,刘壮国只好到城里买牛奶,可孩子喝了牛奶后就上火,嘴巴一圈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