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去两边小孩都在哭。嚷不过就互撕,我总不能着让两人打起来,这不就就全扯我了。”
王桂珍问“那咋的脱身了?”
苏翠姗感慨道“婆媳两方的男人正好回来了,两人这才焉哒哒的回去点灯做饭,不然我还来不了。”
苏翠姗边说边把调解信递给高个男人。
她刚挽起袖子要做饭,今儿打架的婆媳两个就找上门认错来了。
两人被自家男人说了一顿,对苏翠姗也怪不好意思的,再加上还依仗苏玉春的豆渣和养猪技术,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来服软了。
王桂珍脱下鞋拔子就朝别人家儿媳妇劈头盖脸的抽过去,又挠当婆婆的两道血口子。
苏翠姗好不容易把两拨人分开,王桂珍隔空还要拄着拐杖连扑带打把人赶出去,隔空吐口水。
婆媳两个看在苏家姐妹份子上也不好意思和老太太对骂开撕,悻悻的走了。
“什么玩意,也敢欺负到老苏家头上。”
王桂珍激动得胸膛上下波动,由着孙女搀扶着回屋。
给屋里点上煤油灯,苏翠姗忙去准备饭菜,王桂珍隔着窗户幽幽的看着忙活的孙女。
她以前手脚灵活,棺材本也足,所以敢在家里吆五喝六,起初靠儿子儿媳,后来儿子儿媳靠不住,她觉得自个手脚灵活也没事,直到腿断了也病了,身体动弹不得时才真的害怕老无所依,没人可以倚靠的惶恐。
可苏翠姗不计前嫌,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不含一点怨恨的照顾她。
经历了那么多,王桂珍想明白了,儿子儿媳靠不住,养老送终的事还得是当初最看不上的大孙女。
如今谁能给她养老送终,谁能在她病的时候嘘寒问暖,谁就是她的心头宝,所以刚才才那么激动要挠死那对婆媳。
苏翠姗忽然进来了,塞给王桂珍一根洗干净的黄瓜解饿,又赶忙去照看炉子。
王桂珍心酸得尝不出黄瓜的味,大孙女实在是太好了,她当初咋就瞎了眼为那群白眼狼奉献了所有。
苏翠姗把晚饭端上桌,趁着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又去捣鼓草药。
王桂珍想让大孙女一块来吃,可以前刻薄惯了,现在反倒不好意思开口表达关心。
“回去吧,草药我自个来,那丫头看见你来这又该说。”
“玉春不是这样的人。”
王桂珍哼了声
“我知道她不待见我,这次找了个马桂萍上门。”
“您别这么说,玉春肯定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平时性子虽然急,但心眼好。您卧病在床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有鱼吃,还不是春儿给的,她每次进城都拿往家里拿鱼,家里也吃不了那么多,这不就是明摆着给你养身体么。
还有现在在院子里那几只,你以为是谁让我带来的啊,她比我看得清多了,说你没了几只鸡心里肯定恼,带几只给你看过瘾,也能收鸡蛋吃。”
王桂珍抿着唇闷声不吭的听着,其实不管二孙女是不是故意找姓马的她都没生气,毕竟因为这件事她终于领悟到世界上谁才是最可靠的人,
她也那个孙女有很深的偏见,小时后就不待见,玉春爸妈死的时候还动过把孩子赶出去,腾出房子给儿子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