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拖着三个泡沫箱回家,一进门就听见楼上木屐拖鞋啪啪啪行走的声音,噪音声刺得头皮发麻。
第一次友好沟通递在门缝里的纸条没有一丁点作用,苏玉春也不打算上楼吵架,闷声做事。
晌午,章容先提着食堂饭菜进门差点踩到满地散落的线圈,看着被拆得七零八落收音机哭笑不得。
苏玉春展示手工制作‘反噪音神器’
她之前从收购站收了几个旧的收音机都能派上用场,将收音机的扩音器拆了了放进泡箱里,用拖把的杆子抵住泡沫箱,让箱子紧紧的贴着天花板。
收音机咿咿呀呀的评书声透过泡沫箱传出来。
“楼上能听见么?”
苏玉春直瞅着房顶恨恨的瞪,随口吃了丈夫递过来的肉包子。
章容先把拔掉刺的鱼肉搁进媳妇的碗里,扣着桌面示意人专心吃饭,道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苏玉春撇嘴,能治得了噪音扰民的《治安管理处罚法》还是前世2x12年才通过的,而且对于扰民最重的处罚罪名也只是违反社会公德,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的罚款。
她前世是律师,当然知道能以侵扰相邻权告对方,不仅得花上几千块的诉讼费,耗费时间也长,还必须收集对方严重扰民的证据。
在这法律条文不健全,甚至没有录音机,照相等手段证明对方扰民的情况下,以前律师的职业光环压根没啥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只能和楼上斗智斗勇,别说得住在这里好多年,就是住上半年人都得疯狂。
头上木屐声终于停了,紧接着就是乒乓乒乓敲墙声,两夫妻望着房顶悬挂的电灯泡随着响声左右摇晃,随后‘啪’的甩门声,哒哒哒下楼声,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章容先不和女人一般见识,要是单身汉独住也就算了,但如今拖家带口还不知要住多久福利房,看着未婚妻没休息好的黑眼圈很心疼,下午就打算去了领导办公室反映情况。
苏玉春拦住了丈夫,没吃过噪音扰民亏的人不知其中辛酸,她也不愿丈夫因为这事和领导扯皮,干脆以家属的身份亲自去,还不影响章容先和领导的关系。
下午,她拎着一袋糖果,两罐水果罐头,一罐阿华田去找游泳队领导解决问题。
领导十分客气,但听完事情始末后十分为难,总教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外语翻译是公家分配的,他们不好动啊。
领导客客气气的给苏玉春倒茶。
“苏同志啊,我们是很有诚意请章教练带着黑省游泳队为祖国做贡献的,要不再忍一忍,等明年盖新的家属大院,给你家留敞亮的,到时候就是一人一院,保准吵不了。”
看苏玉春表情不好,领导心里也叫苦,拿出十张全国粮票安抚。
“苏同志啊,我们省队是真心实意的待章教练,也欢迎你的,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公家调下来的翻译不能辞退,现在又没有其他空余的家属房。”
苏玉春知道这事领导不敢管,唠了几句客套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