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姗给我洗衣服,做饭,你能干个啥!”
当年苏伟鹏偷钱的事她到死都忘不了。
“奶奶,你糊涂啊!”苏伟鹏急匆匆道“她为啥对你好,当年你把她卖到老刘家,我不信苏翠姗心里没一丁点怨气,乐意照顾你,就是图你钱,图你老,图你活不长。”
“呸呸呸”
王桂珍连忙朝地上吐口水,脸色拉得老长。
苏伟鹏挽着王桂珍的胳膊撒娇
“我的亲奶,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这世上只有亲孙希望你长命百岁,以后我接你到城里享福,咱们当城里人吃香的喝辣的。”
“你现在住我家,吃我家,老太太来了,咱爸妈住哪!”
田佩蓉不乐意了,这个没用的男人不是城市户口分不到房,结婚后死皮白赖的住她家,现在还想把农村亲戚弄回家,美不死他!
老太太瞅见孙媳妇雷公似的黑脸,冷哼了声。
苏伟鹏急和媳妇打眼色,老太太能攒下几百块的棺材本,就能再攒一次,七老八十的年纪保不齐哪一天腿一蹬就嗝屁了,那攒下的钱就是他们的,再不济也有宅基地呢。
之前是他疏忽了,才会让苏翠姗钻了空档,那个死女人真有心机,趁着他不在笼络老太太的心。
以往只要苏伟鹏开口,老太太啥都依着他,可今儿无论怎么说怎么哄都没用。
回到家后,苏伟鹏做了个决定。
“啥,住在这,多呆一分钟我都都难受。”
田佩蓉嫌弃的看着满院子的鸡屎,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怪味,她想念城里宽阔的马路以及整齐的楼房。
可她已经嫁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搁家里还有爸妈能帮忙,在这只能听话了。
她撅着嘴满满的不情愿,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打发时间,渴了就叫婆婆。
周慧端来满满一搪瓷杯的凉白开,顺便喝了口后递给田佩蓉。
“阿妈,就没有新杯子?”
这杯子用了不知用了多少年,杯子边缘锈迹班班,重点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
“又没坏,要啥新杯子。”
周慧还特意拎着杯子颠了颠。
“脏啊,我们城里人喝水都一人一个杯子。”
田佩蓉嗓子冒烟,盯着水直咽唾沫,可还是嫌脏。
城里人就是娇里娇气,都是一家人有啥好脏的,但为了大孙子,她还是进屋又翻出一个茶缸子装了水。
田佩蓉一口气喝了大半,不由得衷心感慨,乡下的水确实比城里水好喝一些,清甜爽口,没有一股漂白粉味。
苏家辉做工回来了,进了院子端起椅子上的搪瓷杯。
“阿爸!”田佩蓉连忙喊,“这水我喝过了。”
“家里水管够,喝完再倒就行了。”
苏家辉还以为儿媳妇是怨他抢水喝,主动拿着茶缸子进屋蓄水。
田珮蓉是不可能再碰那个茶缸子了,搁哪都坐得不得劲,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乡下就浑身发痒,肯定是因为破地方脏呗。
她不乐意进屋里和婆家相处,抱着孩子去看鸡。
公鸡雄赳赳的带着一只母鸡捉石,住在城市的田珮容很少和公鸡面对面接触,好奇弯腰揪公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