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间本来就认识,徒弟间也熟得快。
几个小青年先喊了老师傅,又连忙喊董钦师哥。
董钦摸着脑门,“你们都是正儿八经学出来的,我是半路出家,懂点文物和历史,没美术史,艺术细胞更是一点没有。”
一男青年反应快,连忙说“师哥别谦虚,刚才就听说青铜组的老师傅收的徒弟一年就能独立工作,我们连文物都没摸着过呢,叫一声师哥是必须的。”
董钦嘿嘿一笑,他没修文物前确实碰过不少古董。
他看着每个都挺好,结果老师傅一个都没选上,两师徒白溜达了一回。
一下班,老师傅的媳妇喊董钦回去一块吃饭。
“师母,真去不了,陪朋友去看厂子呢。”
妇女笑眯眯的“那我要说今儿是你师傅生日,去不去?”
董钦犹豫着,“要不我晚上过去给师傅拜寿?”
怕师母介意,他忙说“要不是我那位朋友,现在我还在黑省的黑市里当投机倒把的份子,甚至蹲大牢,哪里有跟着师傅学习修文物的机会。”
董钦瞅着该晚了,和师母结束唠嗑后连忙骑单车出了小门去和苏玉春会和。
首都的近郊开发程度低,一台桑塔纳七拐八拐的在泥路上穿梭。
董钦摸着座下皮垫子,“桑塔纳,一辆20万,章哥真能弄,是他的车?”
苏玉春给了个‘怎么可能’的眼神,这年代为官清廉者居多,而且管得严,再加上章容先正直的性格,注定直能领死工资。
他唯一的例外就是媳妇平时出行弄点福利。
车子拐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外,司机道“嫂子,我等着,啥时候看完载你们回去。”
苏玉春递一包软中华,对方推辞了一会喜滋滋的接下。
“本来是村弄的砖窑厂,烧砖头用来盖房子,连食堂和开水房都在呢。”
苏玉春绕着废弃厂子走了几圈,好是好,但没有董钦之前信誓旦旦说是个宝地。
离山脚越近,杂草越密越高,最高能到苏玉春腰肢。
潺潺水声忽远忽近,杂草中有一口生机勃勃的活泉水。
显然没有人被人特意料理过,活泉水滋出一汪小水潭。
“向阳背阴,光照也好,而且灌溉方便,在这开垦种田肯定能丰收。”
董钦拘了一捧泉水洗脸。
“地势太低,地表面都是湿土,再往下也全是水,再下雨那还得了,容易涝死庄稼,种果树都容易烂根。”
苏玉春找了根树枝插进泥土,带上来的果然是湿土。
她环顾四方,“不种地的话,开厂子倒是很不错,不仅是解决水源的问题,泉眼还能好好利用着价钱怎么样?”
董钦摇头,还没问呢,只能确定目前还没人承包。
苏玉春打从看到泉眼开始就决定包下了这块地皮,桑塔纳载着她们到地皮所属的村子里。
如今村委会代替了生产大队和公社,苏玉春见了村支书后开门见山。
“叔,我们是来承包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