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业显然有备而来,他得提醒苏玉春小心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轮到她!
“惨了”
“可不是惨了!”董钦拍大腿,“那是啥人啊,你认不认识?”
苏玉春边关仓库门边道“我说的是赶不上地铁,咱们两今儿都得在厂子喂蚊子。”
两人拦下一辆“蹬排子车”也就是人力三轮车。
二环以内一个人8毛,两个人14元
二环和三环之间一个人一个人1元,两个人18元
三环以外就要用公里来计算,板爷也不爱拉,都是明码标价也不需要讲价。
苏玉春一边拿花露水擦脚赶蚊子一边介绍王友业。
“你怎么惹了那么大的仇家,要真出了事,章哥还有两个孩子要怎么办?我看还是花钱消灾最好。”
苏玉春摇头,如果王友业的背后是施阳在指使,那不是花钱消灾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王友业约在怡乐园,说手上有秘密。”董钦咬牙切齿,“把咱们当冤大头苏玉春,你咋还有心情笑,刚开的舞厅他倒是摸得门儿清。”
他都没去过,那鳖孙想得倒是美
到了地铁站,两人只好暂时结束了对话,匆匆走进地铁站买票。
“同志,我买月票,要三张。”
苏玉春递过钱,兄妹两放学后时常去工厂,月票划算。
10块钱的月票,地铁站分摊5块,算下来乘坐一次不到一毛钱,一旁的董钦来的普票,得花三毛钱。
进了地铁站,苏玉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条丝巾罩在肩上,两人靠着烤电炉走,
首都地铁站技术有限,地下潮湿阴冷,夏天地铁墙面像是回潮般挂满了水珠。
进了车厢,避开提笼架鸟的首都老大爷,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
“那总得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苏玉春话锋一转,“现在仙人跳那么多,咱们当年不也遭了殃,出门在外要小心。”
董钦已经有点回过味了,提得老高的心终于安稳的放进了肚子里。
没吃晚饭的两人一下地铁直奔瞅见的老豆腐摊。
白花花的豆腐浇上酱油,花椒油,韭菜末,再来两勺陈醋,沿着碗嘬一口,花椒油和陈醋的味最先窜上脑,豆腐嫩得找不着影,进了嘴顺势滑到喉,只存一口豆花香!
“再来一碗”
董钦挪了挪热出汗的裤腰带把碗递过去,嘹亮的喊了声。
打从王友业找上门后,他吃不好睡不好,可得好好补回来,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天无绝人之路!
回了家,苏玉春在门口碰见了革委会的工作人员,领了一包熏蚊药。
“明天晚上八点,别刷夜。”
刷夜是老首都话即有家不回,夜里在外闲荡,提醒苏玉春记着事。
“放心,记着呢。”
苏玉春领着熏蚊药进了家。
章容先正用混合着沾了水的凉毛巾擦竹席,凉毛巾混了花露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气息。
电风扇把草席吹得冰冰凉凉,苏玉春四仰八叉的躺下,让凉意浸透四肢后舒服的叹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