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有大名,亲妈走得早,由着亲爸抚养长大,还没改革开放那会给生产队制作耕地的农具,一年挣下的工分够吃还有剩。
也正因为如此,大傻到了适婚年纪后娶到了标志的媳妇,可就在结婚当天,大傻也毫无征兆的疯了!
姑娘家看人疯疯癫癫治不了,卷起带来的嫁妆抛弃了大傻,没过多久,大傻的亲爸也去世了。
这事搁谁看都能找出个理,儿子忽然发疯,儿媳妇也跑了,大傻爹承受不住病倒去世。
可村里的老人全都说是换了守村人,因为大傻疯了没多久,村里那疯疯癫癫的女人忽然奇迹般的痊愈了。
没人说得清楚就是是小媳妇的男人带着看病治好的,还是真如村里老人说的那样换了守村人。
如今北坝村的人养着大傻,不让他去捡垃圾吃,能有一身干净利索的衣裳。
村长赵东来边说边推开大傻家的门。
正午的日头都晒不干潮湿的屋内,苏玉春正适应昏暗的市内,一口浓烈的口臭味迎面击来,随后就是‘嘿嘿’的几声笑。
坐木床上的男人满口黄牙,歪鼻子斜眼,衣服还算得体但肯定不整洁,眼睑上还长着颗硕大的麦粒肿,此时正咧嘴傻,跟傻子没有区别。
“大傻,苏厂长来看你”赵东来把苏玉春带来的水果罐头放在土坯房里唯一一张方桌上。
大傻傻乎乎的,对苏玉春的到来没有反应,可等赵东来一提起扩厂就有反应。
“她是来抢咱们村子的”大傻嘟哝说。
在场的人都笑了,赵东来说“苏厂长又不是北坝村的人,咋抢啊,再说村里穷得叮当响,谁稀罕。”
大傻不说话,啃着脏兮兮的手指头。
屋外看热闹的北坝村民议论纷纷,有的说就不该听傻子的,有钱不赚就和大傻一样傻,有的也忧心忡忡。
“我娘家的守村人刚出世就克死了难产的亲妈,十几岁,守村人的阿爸盖屋的时候从主梁上掉下来也死了。
那傻子克父克母是个天生孤煞,村里人倒不至于欺负他,小孩也很喜欢他,成天绕着一起转悠,跟着一起捡破烂。
当时有个村霸不满意闺女儿子成天跟着守村人屁股后面转,怕把孩子都给带傻了,于是有一天喊了几个兄弟把守村人暴打一顿带到丢到远离村里的山沟沟里。
可没几天就有拍花子拐走了村霸的闺女,一屋子的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村霸闺女跟着守村人回来了,听说是拍花子走山路遇到了流浪的守村人”
众人满脸的担心,拍花子的话可不能不听啊,否则就要大难临头的。
苏玉春也听出来了,北坝村大部分村民同意扩厂,小部分忌惮守村人的谏言不敢轻举妄动。
她和村长赵东来求证,果然在同意扩厂的投票里,北坝村村民没有异议。
大傻身为北坝村村民的一票无足轻重,可要是守村人的身份反对,还是有不少村民忌惮。
村长好说歹说,其他村民轮番上阵劝,大傻就是不愿意松口,总说苏玉春要抢北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