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上三代是御医,后来不兴那套了,就在医院里做医生,被外派去学习西医的第一波人。
回来华夏后,老爷子唯祖国奉献了毕生直到退休,平时就琢磨医术,还真琢磨出了热病的说法,源头八成就是卖血。
现在中州,陕,还有好几个地方正是提倡献血光荣的时候,一个村甚至有七八个血站,一如当年的几个屯盛行的光景,甚至有的村结伴集体卖血。
老先生的话和目前公家的政策背道而驰,难怪只能把大伙召集到家属院。
书记一来为了尽孝道,尽量完成老父亲嘱托的事,二来也确实担心当年北方卖血可能存在隐患。
当年都是全采,就是一次性抽走。
现在宣扬的是单采,就是一次性抽走800毫升的血,分离后再给人输回400毫升的红细胞。专家说了,现在献血后人不会疲惫,因为造血的红细胞已经给人输回去了,人输完血精神气一样的足,一次能得60块,比当年得的数多了不少。
“以前卖血,是因为没啥挣钱的门路,可现在北方经济可比中部地区好多了,人家那旮沓卖血是真的没法子,那咱们这还没到那地步,靠双手勤劳致富有啥不好,钱挣得也踏实。
卖血容易得病!你们想想,那么多的血抽出来再放回去,放回去的过程里要是和有病的血搁在一块,那不就得病了么。”
老爷子温和的看着大家,“你们回去之后,把当年卖血的那部分人统计出来,最好和没卖过血的人分开住,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啥事。”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听明白了,这就是老爷子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还另说。
今儿来的这几个屯,确实是当年卖血卖得最凶的。
老爷子也不主动问屯里是不是死了人,村长们心里松了口气。
按照老爷子描述的特征,每个屯都有对得上号的,那要是能传染,不就是古代说的瘟疫。
书记送村长们出院的时候严肃道“今儿的话就是大家私底下唠唠嗑,我爸的话老乡们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就当他放了屁,为人子女也有很多的难处。”
大家连声说是,这才出了大院。
一走远,几个屯的人聊开了,不经过书记的嘴,大伙还不知道现在全华夏又那么多地方又开始卖血了。
好几个人不免得意洋洋,那都是它们玩剩下的。
以往村民抽血后总要分给血头一部分利润,有个屯的支书还想从旧业,由着村委会委派血头,上来的利润缴到村委会来,集中统一由村委会用到建设村子去。
“这确实是门路啊”一个屯的村长道,“我儿子鹏城一家纸品厂碰运气,累死累活一点只能六块钱,鹏城啥都贵,小拳头似的馒头要七毛钱,三天一包烟又得花七八毛,一个月就挣个几十块,还不如回来给人干活。”
“老爷子说得太严重,干活还不如卖血来钱快,不用干活又不累,没钱了就扎几针,要真抽得猛了,休息个把月,多吃点鸡蛋也就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