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没说同不同意,就说‘缓一缓’,这样的态度重重的挫伤了姚诗芳的自尊心。
没嫁人的姑娘家谁愿意在主动谈预支彩礼,而且她拿的本来就是属于自己家的彩礼啊。
她脸色涨红,然而贺诚接下来说假期到了,他必须先回首都让气氛瞬间凝固。
姚诗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因为彩礼,你才要走是吧!”
饶是贺诚解释确实是因为假期,可因为提出的时间点不对,总之两人越说越激动。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姚诗芳泪眼朦胧的自我自我否定,“我爸生病我没得选,但你要娶媳妇可以选,不要我,花同样的彩礼可以娶家庭条件好,爸妈都健康的媳妇,以后还能帮你们家带孩子。”
左一句彩礼,右一句彩礼听得贺诚头都大了,但姚诗芳哭泣无助的样子也让他心疼,问“要不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吧,你们家要个数,好准备。”
姚诗芳带着泪,咬了下下唇,下定决心般
“爸的病要不少钱,我想要五千块,以后就是给你家做牛做马都行,咱们一辈子都好好的过日子。”
贺诚已经被天价彩礼给砸得回不过神,几乎没仔细听后面的话,稳了稳心神问
“那钱都给叔叔治病了,结婚其他事怎么办?”
要结婚,总得粉刷房子,置办家具,再添置一台电视,一台录音机等,零零总总在首都安家落户结婚也要两三千。
姚诗芳多日来照顾病患压力极大,不耐烦说“我哪里有空想那些。”
沉默了会的贺诚,“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说。”
两个人处对象以来头一回分开不是如胶似漆,姚诗芳得呆在医院照顾患者,贺诚单独去的火车站。
在车上他想了很多
先不说家里能不能出得起天价彩礼,这彩礼钱给了老姚家就是打了个水花,全给姚海柱看病了,一分都花不到两人未来的小家上,连个床板,衣柜都打不起了。
而且叔叔那样的情况,家里绝对没有嫁妆,姚诗芳是个孝女,以后多半会照顾起姚海柱,那样就不能工作,小家庭就靠他一人支撑。
本来男人嘛就是该成为女人的天,可姚诗芳提出的天价彩礼却没办法出一丝陪嫁的现状让贺诚觉得,对方似乎是因为彩礼钱迫不及待的想嫁人。
就因为想法,他心凉了半截。
郁闷回到首都的贺诚去单位报道销假,找几个平时玩得好的战友喝闷酒。
酒过三巡之后,有战友劝他,摊上个带病家属的媳妇就是个无底洞啊,钱花了病能治好就算了,最怕的是花了人财两空。
或者,即便是控制了病情,往后还有数不清上医院的机会,老人家还需要人照顾,这些都是钱啊。
也有战友支持贺诚娶姚诗芳,在这节骨眼上更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应该像个爷们一样承担起责任。
酒醒之后,贺诚更烦躁,更不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难题了,更何况还有天价彩礼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