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容先就那么一个闺女,看到女儿乌青的眼眶和头上的臭鸡蛋,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屋子的人都吓着了,纷纷围上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跟人打架了。”章甜烟云淡风轻的说,边摸着头上的鸡蛋液。
章容先怒了;“闺女,谁打的你。”
“甜甜,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苏玉春心疼的拉着闺女的手,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忙着撇走鸡蛋壳。
而章廷卿和学范范互看一眼,小拳头握得死死的。
“没人欺负我,就是打架了。”
章甜烟说话时浓浓的鼻音,毕竟是从小被人宠到大的,被真心爱护她的人关怀着,哪里还能装啥云淡风轻,嘴一扁哇哇大哭。
当年也就章甜烟断奶的时候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晃那么多年了,两口子哪里让闺女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哭,连章容先和苏玉春的眼眶都红了。
哭过了之后,章甜烟喝着阿姨泡的高乐高,哑着嗓子告诉家人们,下午她确实被三个男的,三个女的围攻了。
这事可能跟苏玉春还有点关系。
强大的运动量极损耗运动员的身体,而当下华夏的能力还不能给每个运动员配备康复师。
苏玉春自费给章甜烟请了一个专属的。
她有钱能请得起,又何必在乎世俗的看法,为了不搞特殊委屈闺女?
章甜烟也从不宣扬,训练完后低调的去找康复师治疗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训练队里还是传开了。
今天下午,六个人围住了章甜烟,前头的大妹子流里流气的问
“听说你很狂,喜欢搞特殊,还专门请个人伺候,还买分上学呢?”
“如果你有钱,你也可以请,也可以买分上学。”
章甜烟不觉得家里有钱就该藏着掖着,她又不炫富,耐不住人家羡慕嫉妒恨来找茬,
“有两逼子,这犊子让她装的(方言有两个钱就嘚瑟)”
“呦,还是老乡呢”章甜烟冲着一口北方味的女孩子吆喝出声,“多谢夸奖啊。”
其他人齐刷刷的看向说北方话的妹子。
在场的就她一个北方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刚那话啥意思。
大妹子怒了,“接着贫啊,等下有你哭的。”
章甜烟半分气势不输的“咋的,还想打人啊,打呗,打了我刚好去你们家吃鸡蛋。”
在场的十几岁少年少女表情微妙,能做出当街拦人的事平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童年或多或少都有跟人打架的往事,每当这个时候,家长就得揣上两三个鸡蛋上挨打的人家里表示道歉,然后因为家里赔了鸡蛋再挨家长一顿打。
章甜烟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没少让家里赔鸡蛋。
远的不说,就去年回老家过年,她想帮大姨和面。
和面嘛,无非是稀了加面,干了加水,结果就给和失败了。
虽然大姨不会计较,但肯定会心疼,为了让大姨有个心情,章甜烟就捏巴,捏巴的把面团揉成几股丢进灶膛里。
之后,大姨夫和亲爸抬着杀猪菜要上火烧,刚点火就听砰的一声,灶膛炸了,随后就是侧屋七大姑八大婶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