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
孟朝军的心也绷得紧紧的。
段青青这时也紧张起来,紧紧地看着陈宝参。
之后陈宝参又看了孟朝军的眼睛,检查了他的舌头,问了好些问题。
他以前看诊时间都没有这么长的。
这就让孟朝军的心跳几乎要停了。
陈宝参看了孟老一眼。
孟老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而已,眼眶都已经微微泛红了。
陈宝参刚刚还在说来这一趟就已经赚了,现在他却有些纠结了,这事
能不能直说?
不对,说是肯定要说的,但是要怎么说?
还有,要怎么治。
他既然已经看了诊,也看出来了,孟家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袖手旁观了。而且,毕竟是孟昔年的父亲,他也做不到不尽力。
所以,在脑子里没有想出几分章程来之前,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说。
不过,看到他一直沉默着很是严肃的样子,孟朝军心里已经了然。
他惨然一笑,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陈大夫,是好是坏您就直说吧!您这样,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啊!”段青青抹着眼泪叫了起来。
陈宝参看向孟老,孟老点了点头。
“陈大夫,你说吧,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能承受。”
陈宝参道“孟首长脑中长了恶物,脑血管处有些受压迫,血行不通,供血不足。”
孟老身形一晃。
这跟医院里查出来的一样。
陈宝参的医术果然是高超。但是,他们哪里能为这种高超欢喜?他们恨不得他跟医院说的是两套完全不同的结果。
段青青一下子哭了出来,扑到孟朝军身上,“朝军,朝军,这可怎么办啊!”
孟朝军这两天本来就有些接近崩溃,又听她哭了两天,现在被她这么一扑,一哭,一叫,心里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厌烦,伸手猛地一掀。
只听段青青惊叫一声,直接被他掀了出去,整个人摔倒下去,带倒了茶几,放在上面的两只茶盏也都摔到了地上,成了碎片。
自从段青青嫁给孟朝军以来,两人都是恩爱非常,孟朝军也事事让着她,对她从来没大声过,更另提动手了。
所以,孟朝军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史无前例地对她动了手,所有人都傻住了,就连段青青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不敢相信刚才动手把她掀倒在地上的人是孟朝军。
等到她后腰的刺痛传来,她才知道这是事实。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孟朝军,“你,你,你打我?”
孟朝军霍地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声“我不舒服,上楼躺会!”然后就大步冲上了二楼。
从头到尾也没有对段青青说一句话。
段青青的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又转向了孟老,“爸,你说朝军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孟老脸色铁青,“起来吧!”
孟宝源伸手去扶她。
孟老转向了陈宝参,“陈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到那边说话。宝源,你收拾一下。”
这里一片狼藉了,总不能让陈宝参继续坐在这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