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参本来已经交待下去的了,他也知道崔三的脸好了的消息一传出去,肯定得有人上门来买千金袪疤膏,所以他已经交待了仁芝堂的人,只要有人来,就说暂时还没有现货,要的话先登记并交一千元定金,到时候会派人直接送药上门。
可是他还没有换下今晚赴宴的衣服,仁芝堂的弟子就把一位客人给送了过来。
“师父,这位客人想要的是一品的药膏。”
听了弟子的禀报,陈宝参愣了一下。
一品的药膏一小瓶十万元,这么一个定价他是为了把买家吓跑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上门来买。
就是有,应该也得是试用过二品一瓶一万元那种,心里有点底,才敢这么一掷千金。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不会觉得当真就一直没人敢打那一品药膏的主意。
可现在,人也来得太快了。
他这才回来多久?
药膏分了品级,这是今天晚上宴会上才说的,所以说明对方的消息很灵通,毕竟就算是参加宴会的人现在可能都才回到家没一会,要吩咐人过来买药膏也没有办法这么快。
来的人是一个穿着浅灰夹棉旗袍的女人,四十五六左右的年纪,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没有戴任何饰物,手里捏着一个绣珠的手包,看着还有些鼓。
这样的形象和她的气质,很像是以前老时代在大户人家里帮忙的佣人,而且还是跟着主家夫人太太的人。
只是现在新时代,已经很少有谁家里还雇着帮佣了,除非是一些底蕴当真厉害的。
陈宝参当了一辈子国医圣手,数十年来请他上门看诊的人不在少数,多富贵的家里他也去过,所以并没有表露出十分吃惊的神情。
他很是从容看着来人,问道“这位大姐是从哪来的?是要买千金袪疤膏?”
“正是。”那妇人对他行了个礼,行的礼都有点儿过去的老味道,“我要买的是一品的千金袪疤膏,不知道陈大夫手上可有制好的?”
她压根儿就没回答陈宝参的第一个问题。
从哪里来的。
陈宝参顿了一下,却又问道“听大姐的口音,不是京城人。”
“我确实不是京城人,只是这几天正好来京城亲戚家里作客,亲戚本来今晚是邀请我们到京城大饭店里吃饭的,却不料去了之后才知道饭店已经被人包下来摆宴席了。当时我进去借用了一下洗手间,正巧听到大夫在说这千金袪疤膏的事,出去后找人打听了一下,方知大夫是鼎鼎有名的国医圣手,那位崔三公子的确也是治好了一脸的伤疤,这才急急找上门来。”
妇人见陈宝参是非要知道她来历,便很是仔细地解释了。
这么巧?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很自然,听着也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陈宝参点了点头,又说道“你既然已经听到我在宴席上说的话了,自该知道一品的药膏价格昂贵,而且数量也少。”
“这个我知道,但是只要有效果,我不介意价格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