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了,他的光头自然不见了。只是他的头发长得并没有多快,如今看起来寸寸的,硬硬的,黑黑的,像钢针似的。当然,他的琥珀色美瞳也不戴了。
转瞬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她即刻冷脸又冷声“你干嘛?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北月漓也就一秒钟的愣怔,并没有被撞破的尴尬,泰然自若地从梳妆台前转过来。浴室里其实还有水声,这也是他没能及时察觉她动静的原因。
她的头发上包着浴巾,身上穿着浴袍,不过有点松垮,脖颈处一片雪白的皮肤袒露。眉头轻皱,他挪开目光,下一秒又挪回来,发现她裹紧了些。
他嘲弄一嗤,双手抱胸,身子往后面的梳妆台一倚,驳回“这不是你的房间。这里全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现在出来散步,随处溜达溜达。”
“……”
压下火气亦收敛表情,压下怒容,她恢复为淡定从容从浴室里出来。“那么请问现在溜达够了么?”
差不多尾音落下的时候,她人也行到了梳妆台前。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然后错开他的身体,伸手要去拿自己的身体乳。
刹那,北月漓鼻息间全是她的沐浴清香。其实这沐浴露、洗发露的款式和他卧室里浴室所用的是一样的。但他自己用的时候,分明香味没有如此浓烈,也没什么感觉。
眉头一皱,他站直身体,准备回自己房间。这边微凉的指头尚未触碰上,凤眸轻轻一狭,扫视几个瓶瓶罐罐。头一偏,盯住他的侧脸“你动我的东西了?”
“动了又怎样?”他眉尾挑起,并不否认,且这语气理所当然。
她回之以平平淡淡“没什么,随便问一问。你的地盘,什么都你怎么高兴怎么来。”语落,她抓起自己要用的护肤品带上,转而又往浴室走。
北月漓冷冷一哼,走到那堵墙面直接一推墙体穿行而过,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按钮给锁了。
浴室里,微凉关上门眼底铺了寒霜似的,把两三个瓶子往台面上一丢。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强迫自己压下脾气,整顿情绪。不多时,她拾掇好自己,走出浴室。
房间里还是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程度,她打着赤脚踩在地毯上,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没去环顾四周,反正基本可以肯定,她先前的第六感是没有错的,房间里绝对被那个家伙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行回梳妆台前,把东西摆放回去。顺手摸起旁侧的手机准备走去床上,忽地发现不知何时被关了机。虽然她的手机里并没有什么机密,且以他的手段如果真想在她的搞什么鬼,应该不用亲自动手。
但终归他刚刚进来过,她心里头不放心,忙不迭开机。认真察看一番,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方海乔来过电话的痕迹。
一共四通,要是都没接便也罢了,偏偏第二通有过约莫十秒钟的通话。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杰作,他倒是连记录都不屑删除!掂着心思,她回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