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从他口中必定得不到什么信息，便一头扎在工作里，忙活公事不浪费时间和他说话。就为了确认尸骸是北月漓的母亲。挨了他的打，也是够了。

晚上下班，她赴每周的一约，前往方海乔的训练馆。她和往常一样比她早到，估计是因为案子没进展，心情不太好，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在仰卧板上做仰卧起坐。

兀自换好衣服，热身之后，开始和她今天的散打课程。两个小时结束，两人齐齐就地躺倒，脑袋顶着脑袋，满身大汗地休息。

喘了几口气后，方海乔先出声相询“喂，你的头怎么回事儿？”她一来其实就注意到了。微凉抬手擦汗，顺便摸了摸，无情无绪地说“昨晚在我未婚夫家里过夜。”

“噢……”她的语音拉出别具意味，“这么猛？”

呵，那个打女人的神经病！她眸底划过寒意，无视她的调侃“如果我要领回尸骸，需要哪些手续？”

“你决定了？”

“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决定不决定的，”她轻描淡写。“把她安葬了，如果以后有她儿子的消息，她儿子能有个祭拜她的地方。如果她儿子也已经死了，也能让她在下面和她儿子团聚时，不至于寒酸。”

方海乔笑笑“你真的是曾经的二小姐吗？和传闻中的蛇蝎心肠有点不太一样。”

“没有不太一样，”她语调平平。“我现在就有一件蛇蝎心肠的事情想干，算是也能帮到你查案。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实施起来会更容易，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睁一只闭一只眼。”

“什么什么？”她即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从地上翻过面来抬高身子从上往下看她“说来听听，我看看有多蛇蝎心肠。”

微凉保持着仰面平躺的姿势不变，淡静地与她对视“在你面前，把自己准备要犯的事先兜底，好像显得我特别傻。”

“是你自己偏要称呼我方警官的，我现在是乔乔，来喊一声给姐听听。”

她盘腿坐着“北月新丽最近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嗯，”她点点头，“昨天我是去北月玉萍家找她问的口供。整个人有点恍恍惚惚的，其实她本人的话不多，对于我们警察的问题回答都是三言两语。”

“她妹妹总喜欢当她姐姐的代言人，把她的点头或者摇头的答案扩充开来啰嗦了一堆，尖酸刻薄的，真烦人。”她现在是下班后，带着浓浓的私人感情和喜好，而不若工作时的理性和秉公。

“北月新丽有在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

“嗯，”她再点头，“我听说了。”

微凉建议道“有个不科学，也不一定有效，但一旦成功，能最快速测试她的口供是否有问题的办法。”方海乔挑眉，回顾她前头的铺垫，感觉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了。

…………

送走她之后，她收拾收拾也闭馆走人，没忘记编辑一条消息给傅侑林“你老婆昨晚又睡未婚夫家里了。”发送完毕后，她隔着屏幕仿佛都能瞧见傅侑林的脸布满阴翳，不禁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