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她有多自作聪明多自以为是了?”北月漓又开始骂她。
“那这个总奴头就是奉了命令来刺杀家主的?”
“如果是直接下了格杀之令,你觉得她现在还能只是子弹擦伤?”他驳回他然后才告知,“当时的情况看起来,他就是想把人带走,没有要直接杀。否则他作为家奴,既然随身带枪,哪里不是机会能随时击毙她?”
北月星听得恍恍惚惚,怔怔地陷在他自己的思绪中。早在猜测对微凉下手的人是那个总奴头时,他的心里头便已懊恼难受。此时得到确认,他的心更是后怕地一沉到底。
因为,如果不是今天他和她怄气没有随行出门,那个总奴头只能像平常一样在外圈护卫。根本不会补上他的缺漏,和胡立一起近她的身!
“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北月孟义没到直接要她死的地步。说明情况不至于最糟糕,要不然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聊天。”他冷笑。
他的思绪则转回来他最初的重点,脸冰冷得如同刚从雪地里滚回来一圈“所以你确实拿她当诱饵了?!”
他没直接承认,习惯性地哧声“效率差了点,亏我亲自赶来锦城,结果居然还没动手。我只是想速战速决,与其等他们找机会动手,不如我们机会。她得感激我,我是来救她的命的。”
北月星回给他的又是一记重重的的拳头“你是在拿她的命开玩笑!”
…………
医务室里,胡立尽职尽责地守在床边,见人进来站起躬身“少爷。”
次数多了,他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对他固执己见的称呼和恭敬。而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份恭敬是因为他是钱多宝的儿子。
他的习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等同于接受他作为钱叔儿子的身份,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种潜意识。兜转着心思,他行至床边“姐怎样了?”
胡立回答“刚又测了一次,三十七度九。”那就是又高了一点。
北月星轻轻皱眉,沉默着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拿棉签沾了酒精给她擦额头。凝注着她的脸,他记起她质问过他的,彼时将她从邹一平手里救出来时掐的时间点非常准。
掐的时间点确实非常准,他那个时候负责对付外面的人,北月漓先下去密道的。等他下去密道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才刚行动。
在白龙寺,他拿这个疑问质疑过他,后者选择避而不谈。今天这算是故技重施?
而其实,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北月漓的小心机?他没能及时察觉,但云晓曼和邹一平的勾结合作,他是清楚的,却未去阻止他们对她的绑架。
后来他还带她去了绞杀现场,种种的种种,他当初只想着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呢?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即便隔着杀兄之仇,她在痛苦的纠结和挣扎中,也依然斩断不了对傅侑林的爱。姓傅能给她带来快乐,他曾经所助力的一切,非但不是为她好,反而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