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缄默，她不清楚傅夫人判断出了什么。是判断出了傅侑林对她依旧有感情，还是更进一步的，连他们藕断丝连的关系都察觉出来了。

她不探究，也不否认，毕竟此时此刻否认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兜着心思，她把自己刚刚想问而怯于发问的疑虑拎出来“傅夫人之前为什么觉得傅侑林和我离婚是行差踏错？”

傅夫人端庄大方的体态不曾有过变化，脸上惯有的淡淡笑意亦不改“我和季小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貌似加上今天也不多。”

“是。”

“嗯，”她注视着她，“所以，我和你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相处。我没法通过和你的直接接触了解你，只能通过身边的人的态度，来对你进行判断。”

“首先是侑林，这毋庸置疑，他必然对你是鬼迷心窍的。甚至你成为他和他爸断绝父子关系的导火索，你有影响他的能力。”

“其次，晓晓至始至终对你友好，说明你的身上必然拥有吸引她去对你友好的特质。如果这算粗浅，那么今天发现你和乔乔处得很好，更是一种体现了。”

傅夫人顿了一顿，若有深意“季小姐，你是个好孩子。”

微凉抿唇，垂下眼帘，搁在膝头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交握在一起。第一次，有人用此般的字眼判断她。好孩子，她是么？

但听傅夫人接着道“最早，是侑林他爷爷这样告诉我的。”

傅爷爷？她一怔，复抬眼帘。温玉荷与她四目相对“去年春节，你被他爷爷找来傅家老宅。在你们见完面之后，我去问过他，他对你的评价是好孩子。”

“他活到如今的岁数，夸张点来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所以，虽然他没有具体解释，但他对你的评价，是我判断你的最大依据。”

“可以这样说，季小姐你曾经是他爷爷认可的孙媳妇儿。”

…………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北月漓面容阴鸷，手上将枪握得紧紧的，彰显出他此时情绪的激动。北月星皱眉，安静一会心平气和道“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懂。”

就像小时候，他们住在一起，会相互安慰。彼时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像难兄难弟。北月漓此前一直一个人，多少是孤单的。且尚未长成现在的讨人厌，孩子心性也未完全泯灭，所以难得多了他这么个小伙伴，是会主动找他说话的。

于是，他们交换了各自的秘密。往后的几年，越长大性格越定型，会打架，会争吵，彼此的话随之越少了。

直至几人分开，便算是彻底零沟通。回国来之后，也是直到微凉被控杀死周子翼期间，他回到白龙寺，才和他重新见上面。

但很奇怪，数年的分离，数年的各自生活和历练，并没有令两人之间太过陌生。依旧会争吵，会打架，会比谁的速度更快，从中轻而易举找出对彼此的熟悉之感。北月星看着他，眼神真挚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