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星的话音刚落,紧随其后的便是招牌式的冷哧,她应声瞥他一眼。北月漓双眸冷冷的:“你是不是该去关心关心杀人藏尸的罪名进展到哪一步了?”
微凉抿唇不予理会,巧的是,方海乔这个时候给她打进来电话了。一接起就是她的炸毛声:“啊呀,我要被那个女人气死了!”
心头轻轻一磕:“什么情况?”
她心绪难平:“她咬死她父亲当年就是死于心肌梗塞,其他的一概不知,北月孟义的口供简直就是和她事先套好的一样。听说干尸的身份是她的父亲,他表现得吃惊不已。”
“也澄清他自己完全不明白状况,后面就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说辞,说他只是无意间在僻壤的山村挖到干尸就带回来私藏。”
“我们根据他给出的时间和地点去向他所在的研究所求证过,去年他的的确确外出考察。因为干尸是他私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干尸这码子事实属正常。所以完全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人能证明他撒谎。”
微凉听言皱眉:“那北月玉萍怎么一听说干尸就能想到是她父亲的非要来看?”
“我当然也问过了,她说她几年前打算给她父亲迁坟的时候就发现她父亲的尸体不见了。她猜测是被专门卖尸体的人给偷了,她还鬼扯是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所以知道干尸是她爸爸!简直可笑至极!分明是她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方海乔怒气冲冲。
“不是还有验尸么?”
她更加憋屈了:“这干尸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五脏六腑早被掏空了。现在只能根据骨骼判断死者去世时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dna比对倒是也可以做。法医还在想办法,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有价值的东西的。”
她哑然,这么看来确实相当棘手,完全没有方海乔所判断的乐观,难怪要炸毛。
“北月玉萍她……”微凉迟疑,“她现在在哪儿?我一会人和她再聊一聊吧。”
方海乔稍稍压了压心情:“我难道还能把她抓进局子里关着不成?她现在是头号重要证人,笔录暂时没法继续做了。毛豆在家里哭着等她喂奶,只能先送她回公寓去。你赶紧和她聊!做好她的思想工作!”
“我尽力而为,”她只能这么说。
“北月孟义的律师在准备先保他出来。”继而是她的担忧:“你们家里头的人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很快进来插一脚?”
“这点你放心,应该不会的。”微凉用的是确信的口吻,却无意识地用了透露出稍微不确定之意的“应该”二字。
结束通话,她静默地接收来自他们的目光。北月星是充满关怀的,北月漓微微抬着下巴,眼神轻蔑,脸上的表情俨然写着:“我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愚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