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他笑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
“那些人都不理我。”fuji说“看不起我。”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说话?不怕我也给你脸色么。”我问。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你恰巧在这。”fuji在我身旁坐下,毫不畏高低把两条腿伸到护栏外头“如果你不理我,我也没什么损失。”
瞬间,我觉得这里有一个非常、非常寂寞的灵魂。我涌起一丝同情(尽管我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搞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也同样很寂寞),也跟着坐下。我俩望着海。
“下一站是蓬塔雷纳斯,也许我们可以下船去逛逛。”他突然提议。
我不想节外生枝,因此摇头推脱道“我不去了。”
他失望地哦了一声,我们两又静静地看了一阵海。
“你多大?”他问。
“18。”我按照假护照上的年龄说。
“哦!那和我差不多大!”fuji兴奋地说“在这里碰上同龄人可不容易,你平时喜欢干嘛?我是说——不在船上的时候。”
显然大家都默认在船上时除了工作,别无任何消遣。
“打游戏。”我说“你打游戏吗。”
fuji像个典型的日本人那样连连点头应着,嘴巴里“はい、はい”个不停,我见他这么兴奋,就随口和他聊起游戏,这才知道他把几乎所有的工资都花在了游戏上。
这段奇怪的聊天不得不戛然而止,因为上工的铃声响了,再不下去,今天晚上我们就会被罚没得饭吃。
就我现在和向宇的紧张关系来看,他一定不会理睬我,说不定还会冷眼看我被饿得呱呱叫。
因此我赶紧溜下去,fuji还想拉着我聊游戏,可是工头儿已经在用眼神警告我们了。他也只得讪讪作罢。
我今天的活儿依旧是给蛋糕裱花——因为他们发现,我做这个比杀鱼拿手。这倒是真的,杀鱼这种事,我顶多处理过家里吃的小鱼小虾,这种游轮上动辄上百斤的鱼,我细胳膊细腿根本扒拉不动。
蛋糕就不一样了。
我虽然以前不做西点(因为向宇不爱吃),但做中式点心的手艺还在,因此只要稍稍有人指点一二,要入门是很简单的。
从昨天至今天不过短短一天半,我的裱花手艺已经得到厨师长的认可,可以直接端上客人的餐桌了。
我在烘培间外面的小房间里裱花,那个fuji会时不时来找我说话。很快,他就表现得和我熟悉起来,约着和我一起去吃中午饭。
我平时都是和向宇一起行动的,但眼下的情况,既然两看相厌,倒不如不要见面。
所以我就跟着fuji一起打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