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听说向宇守着我,守了整个晚上。我固然有些震惊,总觉得不至于,大过年的干嘛浪费时间在我这。
大年初一的时候,我没听见让炮竹声,问过人才知道,向宇怕吵着我,年前买的那些炮仗,让人都收起来了。
我疑惑地挠挠头,不懂他干嘛要对一个代餐做到这种地步。
好像,他对我的态度,在越来越软化——我从前住在那幢小别墅时,他尚不至此,甚至,他去国外找我,带我偷渡这样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对我的态度在慢慢转变……只是因为这变化过程太过缓慢,像日复一日单调的流水账,以至于让身处这条时间线中的人,竟然无所察觉。
直至到了像是要年终总结,回顾过去的时候,蓦然回首,才发现,他的变化宛如一朵费了好长时间才开出的花,直至花开,闻到花香,才让人恍然觉得,哪里开花结果了,哪里又有些不一样。
我试探着冲他摔了手机,他让人把手机捡走,命人都退下,自己在我床边坐下。
我瞪他。
他盯着我,片刻后笑了笑,说“别闹我,没用。”
“我的脾气,这些年已经磨平不少棱角,”他淡淡地说着,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揉搓,直至我冰凉的指尖有了一点温度。
“我曾经拉下脸去求人,给人跪下,”向宇说“我的骄傲,一点一点被磨平,”他云淡风轻地看着我“你耍小性子,不会让我动怒。”
说罢,他又抓起我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地揉搓,又想到了什么,随口说“只是不要糟蹋东西,摔坏了,就浪费了。”
我心道,那我不是发脾气吗,发脾气难道还要瞻前顾后?
向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搞得我有点自我怀疑,于是我说“……那好吧我下次换枕头摔。”
说完自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不是在发脾气吗???
向宇又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缘故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你的头痛症……很严重。”
我说“痛死都无所谓,你快告诉我。”
“蓝姚。”向宇无奈地看我,说“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行。”
“这是什么……你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
我随手抓起枕头,把自己的脸藏在软绵绵的枕头后。
我的心,好像也在软绵绵地颤栗。
糟糕,糟糕。
我脑子里警铃大作,对向宇过去的那种感情,好像有一点死灰复燃的迹象,难道是因为他随口提了句之前的不容易,就叫我心软心疼了吗?
天啊,糟糕,糟糕。
我的心脏咚咚地跳。
明明前一秒我还想着试探这个人,怎么突然就……
向宇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种没由来的心悸和战栗,他更进一步地,俯身,把我压在他滚烫的胸膛,和软绵绵的床垫之间。
“等等等等!”
我的挣扎明显拗不过他的力气。
他轻而易举地压制着我,随即吻上来。
这是在他家,他的主卧里。
这是向家家主的卧房。
他居然要在这张床上……!
……
他居然真的在这张床上胡搞了!
这是我缓过劲来,唯一的想法。
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大逆不道,在象征家主地位的卧房里,和一个男人胡搞……这可是应该睡着女主人的床!
我嘶地倒吸一口气想爬下床去,又被他扯回来。
他吻我的脸颊,眼睛,锁骨,胸膛和腰窝,边吻边说“过来,在我身边。”
我的腰软下去。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