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去员工餐厅,而是跑到公司外的咖啡厅里吃简餐。
向宇本想拦住我,但是无奈我抢先一步挤进电梯,电梯门在他尚未来得及伸手阻止的时候就已经关闭,向宇眼睁睁看着我溜走了。
他要么等楼下的电梯升上来——在午间高峰期要等多久难以预料,要么自己从27楼走下去。
基于这两个难以抉择的最坏解——哪个都不会缩短他要耗费的时间,我成功地摆脱向宇的午餐邀约,率先到了楼下。
可是,如果有后悔药这种东西的话?
我估计,我最后悔的就是干嘛要一溜烟地从向宇身边跑开,我干嘛要见缝插针地挤进电梯,我干嘛要——
“咳咳!”我猛地呛了口水,哐当一声,冲我泼水的人随意把铁通丢在一旁,那个人蹲在我面前,露出危险的笑容。
有人给他递上洁白的手帕,他讲究地用手帕擦擦手。
n。”陈玉阴恻恻地笑着,惨淡的日光灯从上往下打在他的脸上,令人无端想起恐怖片中的最终ss。他不紧不慢地擦着每一根手指,就像外科医生在做手术前仔细整理他锋利的刀具一样。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向宇身边,可真叫我们没有想到。”他说。
我不住地呛咳着,顾不上回应他的奚落。
就像玩游戏进入了新的剧情,我的面前弹出一个选择框。
是否承认自己是蓝瑶?
n。
显然这是一道送命题。
我既不清楚这个人对蓝姚的真实态度如何(按过去的打个照面的态度来看,他显然只是看在蓝锗的面子上对我热情),也不清楚蓝瑶和他们到底有什么纠葛。换句话说,无论我选择哪个身份,都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
更被动的是,我曾经在蓝锗面前,以现在的形象,亲口承认自己是另一个瑶。这就意味着,即使现在我改口,对方也未必相信。
“之前在老德州,你背后拱火,害得我们陈家和杰弗里特家族火拼一场,”陈玉开始翻起陈年旧账,而我内心则开始祈祷蓝瑶请你善良,希望你没做太多需要我来擦屁股的事。
“后来你又阴了华人商会的周会长一把,他惨死在双子星酒店的样子,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甚至于,你差点害蓝锗没了命——”
听着陈玉一条条细数老黄历,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何止是纠葛。
这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了!
我听见耳边响起电钻声,瞬时白毛汗都吓出来。生怕他忽然拿电钻在我身上开几个洞。开洞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很痛。
陈玉说“倒是有一点很如我的意,你把自己整成这样。”
“真的顺眼很多。”他凑近我身边,在我耳畔低声道。
我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和一条蛇交谈。蛇总是给人以捉摸不定、凶恶阴险的印象,恰如此刻的陈玉。
“你为什么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陈玉忽然故作惊讶地扬高了声音,还喊他的砍崽们围拢过来,他笑着说“怎么,是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要面对死亡?”
这是什么迷幻谈话?
每个人都会死。
他的意思是蓝瑶很怕死吗?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点,我应该记下来。
“但是真奇怪,光明正大出现在向宇身边的你,既然已经表明身份,怎么还敢落单一个人出来?莫非连被绑架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啊,你说我是不是猜对了……”他兴奋地睁大眼。
看来这个蓝瑶确实让他们吃过很多亏,以至于陈玉现在的心态有些杯弓蛇影。
我仍旧沉默
这间没有窗户,油漆成白色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寒意。
“说句话吧,蓝瑶。”陈玉冲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