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可能看着我无节制地哭下去。
“蓝姚。”他见我哭得停不下来,终于出言阻止“再哭下去,这里要水漫金山。”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安慰人的话就这?
我失声,顿了顿,然而大概是被他的冷笑话气到,哗地一声哭得更大、嗓子直接哭哑。
向宇意识到自己捅了龙王庙,又赶紧说“是我发言不恰当,别生气。”
他揽着我,低声哄着,我一时有些受不了他这过于温柔地调子,终于停下眼泪说“你别这样,实在慎得慌。”
向宇……
一时间我也止住哭,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我看着向宇,他的脸上气色还不错,虽然因为我而蹙起眉头,但总体来说,和忽然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绝望之中的我不同,向宇看上去的态度更积极一点。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我忽然问。
他脸上这派镇定自若的神色,一时间叫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有谱儿了,还是没有。
“其实王文宇这条线我一直在查。”向宇说“只不过当初是为了向家的事。没想到线索渐渐地和你这条线重合了。”
我刚刚还绝望于王文宇被蓝瑶灭口,我的线索又断了,此时听向宇这么说,我浑身一激灵,瞪大眼揪住他的胸口,凶狠地说道“你不早讲!?”
“之前让你稍安勿躁过。”向宇倒不介意我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这比我哭得像个正在融化的雪人好得多,他说“蓝瑶宁可在我们面前现身也要杀死王文宇的理由——”
“我就知道他是特地来灭口的!”我忍不住插嘴道“王文宇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隐姓埋名,大摇大摆混迹于国境内外,蓝瑶要是想杀他报仇,早该下手了,一定是留着他有什么用处,结果现在他落在了我的手里,蓝瑶一定是急了……”
向宇赞赏地看了我一眼,说“嗯。”
“当年差点绊倒向家的案子,具体情况你可能不清楚。”向宇边说,边给我把眼角上最后一丝泪痕擦干,他顿了顿,说“你情绪恢复得挺快……?”
废话,我要不是这种性格,我能撑到现在?
众所周知,蓝瑶从小就是哭过就算了,也不记仇,也不过分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里,在那没完没了地悲春伤秋。
“唔……我哭够了。”我说“你接着讲。”
向宇要和我摊底他家的家事了,这对我来说有点意义非凡。
连这种事他都愿意和我说的话……嗯,嗯嗯……嗯嗯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赶紧把脱轨的思绪拉回来。
“你记得陈鹏海吧?游轮上那个。”向宇说。
我点头。
那人曾经是向宇家的会计,不知怎么流亡到海上成了水手,而且还那么巧合地——和我们相遇在同一艘船上。
那个人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不仅仅是他孤僻古怪的性格,不仅仅是我先入为主地觉得他和向宇家出事脱不了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和王文宇差不多。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能感觉得到,那种贪婪的,黏腻的,嚣张的,旁若无人的目光,从他混浊却精明的眼睛里迸射出来,落在我的身上。
“实际上他是我……父亲”向宇顿了顿,很不想承认向令平是他爸的表情,克服了心理障碍似的停了一下才说“他是我父亲的心腹之一。我父亲在x省主持xxx项目时,他一度是我父亲重要的肱股之臣。”
“你们家能不能找点正常人来用。”我忍不住吐槽“那种人一看就谨慎变态兼心里扭曲,你没看见他瞧我的眼神吗,我那时还乔装打扮特地往丑了装扮,他都不嫌弃!”
该说是帅哥雷达很厉害吗。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到。
“——广招天下有才无德者”向宇说到这,面上露出一丝讽刺,说“这是我父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