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手捆着,囚禁在一艘小渔船上。
“……”看这架势别是要偷渡出国吧?
我麻了。
可是除了我之外,这条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船上并没有第二个人。说船可能不太合适——它更像是一叶小舟。
久经日晒的渔网杂乱地堆在船尾,掉了漆的渔具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这说明我头顶上的太阳此刻正不遗余力地辐射着自己的光和热,就阳光照到我身上所投出的影子来考虑,时间可能是中午。
此时船正随着海浪一上一下,有规律地浮动着,从船的行进速度来看,这艘船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目前只是随波逐流。
我的目光移到船尾,看上去,安装在那里的马达已经不能用了。一部分渔网甚至潦草地挂在船载马达上。
整个就踏马离谱,整个就踏马夸张。
这什么呀,真人秀都不带这么玩的。
我费力地扭动身体,试图获得自由,但气喘吁吁忙了一阵,结果还是无法挣脱。对方绑人的技术倒是相当专业——只需要把人的双手反剪着按在背后,然后轻松用扎带将人的两个大拇指反绑在一起——这样以来,任凭对方有通天的本事,恐怕都别想逃脱。这种招数在黑帮、情报机构等专门喜欢下黑手的地方,特别常见。
结合对方还能弄到搞高效致人麻醉的喷雾,这一切都说明,绑架者是专业的,他绝不是普通入室盗窃的小毛贼。
我闭上眼睛。
回想脑海中那个绑架者的容貌。
可是,也许是受药物影响,我连他身高体型都已经完全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双黑洞一般、毫无感情的眼睛。
甚至也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性欲。
就是没有感情。
……所以干嘛拿胡子扎我?
想不通。
我探口气,努力挺直背,四下张望。
我被人安放在船头部位,以坐下的姿势被绑着。我的目光所及,左右都是看不见镜头的海,而正前方则是一条空荡荡的小舟。
因为放着渔网和捕鱼的用具,我姑且认为它是一艘小渔船。
……用来迷昏人的药剂可不容易弄到,与之相比,这条破船实在是太简陋了。
靠这条船是不可能把我运出国的。
那么,不是莫德萨的人吗。
……
好晒。
热死了。
光秃秃地被太阳晒了很长时间,我已经开始出现脱水症状。
再不来人,我就要死了。我的身体状况并不像普通人那么好,不管是谁绑架我,在做这件事之前,也该好好调查一下,充分认识到蓝姚在不久之前都还是个娇滴滴的药罐子!
现在的做法,简直是大搞特搞把娇弱的喜阴植物放在阳光下暴晒的酷刑。
会是谁绑架我?
会是谁?
上一次是陈玉。
这一次不可能是他。
会是蓝瑶?蓝锗?不,不,他们在国外正斗得你死我活——
会是王文礼?不,他这么做毫无意义。
会是谁?
会是谁?
是那个看不见的、躲在背后的神秘人吗?
可是目的呢?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脑子越来越晕,太阳要把我晒死了。
我要晒死了。
我要被晒死了。
我要像那只猫一样被晒得皮毛焦干,倒在滚烫的地板上,就那么死了——
我的脑子开始像沸腾的滚水那样,混沌地乱跳起来。
“……!”
“姚……!”
忽然,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泼在我沸腾的情绪上。
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