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边的言论，今天居然在这儿应验了。

沉舟的药劲大概只退了五成，因此他现在脑子并不算清楚，大概只剩本能驱动着仇恨，以至于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地攻击蓝瑶。

蓝瑶下手也并不含糊。我原只知道蓝瑶用药厉害，就像刚刚兵不血刃、在王文礼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放倒对方那样——却不知道他近身战肉搏也有模有样。

因为药物影响，沉舟甚至还处在下风。

“当初就不应该留你一条命，是不是？”蓝瑶一脚飞踹，把沉舟踹出两米远，沉舟像破布袋一样砸在地板上，咚地一声巨响，简直要把地板砸穿。

当我的目光还停驻在摔倒的沉舟身上时，蓝瑶已经躬着身，像矫捷的野兽一般，举着刀刺上来。

“——住手！！！！！”我大吼。

蓝瑶毫不理会。实际上他也听不到，战斗中没有人会打电话。

他直冲沉舟的脖子刺去。

而下一秒，忽然蓝瑶又被击飞，沉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鲤鱼打挺翻身跳起来，格挡的力道大到让蓝瑶的刀都脱了手。

“药用完了，是不是？”沉舟冷酷地站起来，全然没有了刚刚那种迷迷糊糊的劲头儿……仿佛，刚刚受药物影响的样子，完全是他装出来的。

反倒是蓝瑶，好像受了重创，他靠墙站着，却直不起身，嘴角还溢出一丝血迹。

“王文礼是骗你的，他手里有没有更多的药了，你来找他有什么用？”沉舟脚步沉重有力，根本没有了刚刚漂浮的样子，而显然——他知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内情。

我看看惊云，却发现他的表情并不意外。

……也许这一幕，在他们两人的计划之中。

围绕着一个简单的会面，似乎各方势力都在互相设局。

我嘴角抽搐。

“时间不多了。”向宇忽然道“惊云，你得阻止沉舟，否则他们在这里耗下去，只会无意义地伤亡。王文礼下达的命令应该是见到活人格杀勿论。”

惊云并不墨迹，他点点头，通过对讲机直接命令沉舟道“先撤出来！”

然而，沉舟对他的回应是把耳机一丢。

惊云的脸色愈发沉重。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了。

代表着沉舟宁可交待在这里，也要一命换一命，找蓝瑶报仇。

蓝瑶的反应也很奇怪。

刚刚凌厉的身手忽然不见，就像是过了十二点，失去魔法的灰姑娘，连她的南瓜马车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呢。

沉舟说的“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