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陛下分忧的。届时同朝为官,还有什么前嫌不能摒释?”
听到右平章事这么说,除了商悟和顾昱,其余六部官吏皆纷纷出言附和。
太子在殿外已经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对于刚才发生的种种,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却并不着急进殿平息纷争。今天他是故意安排宴席,让轩辕偲和六部中的士族出身官吏聚在一起。士族和永王一系的争端由来已久,他必须让双方的矛盾显现出来,然后才能化解。
之前轩辕偲没入京,太子想取得延平王府的站队支持,只能先染指西镇军权,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轩辕偲作为永王唯一的子嗣,若能拉拢把控,这无疑是对宇王变相的打压。
“诸位都坐,在谈论什么高兴事,如此热闹?”太子看沈春夜已经将场面控制下来,便大步走进长信殿,同时摆手示意全都坐下。
坐下之后,看向轩辕偲和沈春夜,微微皱眉,当下呵斥内官“座次怎么安排的?”
中黄门颤巍巍的回道“回殿下,和往常宴请诸位大人时一样。”
“愚蠢!”太子重重拍案,“右平章事何等身份?那是上卿,理当上座!为何不见席位?”
沈春夜呵呵笑着,朝太子做礼“老夫见公子居于末席,有些不合礼制,故而相让。”
太子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永王公子,乃本宫子侄,怎可坐在末席?还不快在本宫边上添上一席!”
“偲儿,坐本宫边上。这些宫人,向来办事糊涂。”太子对轩辕偲招手,又朝众臣吩咐,“诸位大人可都到齐了?”
轩辕偲恍然明白,这都是太子故意安排的,但没有吭声,坦然落座在太子右侧。
户部左侍郎回道“顾尚书尚未到场,许是耽搁了。”
户部尚书顾恒,出自顾氏旁系,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
“老尚书年迈,一向不喜欢出席宴会,本宫理解。如此,便开席吧。”
太子在说了一番陈词滥调之后,宴席的气氛也逐渐热闹,乐曲歌舞自然也随之而来。到场的每个人都是平川士族中,甚有分量的人,彼此之间很是熟络。推杯换盏之际,纷纷出言宽慰顾昱,不要将轩辕偲的话放在心上。能在南霈中枢担任要职的,谁不会察言观色。明显今天太子是有意化解士族和延平王府历来的冲突,将轩辕偲推到众人面前。
顾昱心里清楚,前日在朝上的发言,只顾为自己摘清嫌疑,没为太子开脱,使得这位东宫储君心有不满。何况,宇王再娶的正妃又是他顾家的小姐。想到这里,不由神思郁结。
“偲儿,行事不可张扬,不可随意与士族树敌。”太子轻声说着。
轩辕偲点头“侄儿只是看不惯,方才太子不在,这些人皆将我晾在一边。反正早在几十年前就撕破了脸皮,何苦委屈自己。”
太子叹气“树大根深,很多时候连本宫都得低头,你还年轻,若想有所作为,首要便是学会隐忍。”
“退让只会助长他们的放肆。来日待侄儿承继父爵,必助叔叔将士族赶出中枢。”
精光在轩辕偲的眼中闪过,他知道,今天越是桀骜不驯,以后才可在平川安身立命。对皇帝和太子来说,他们并不需要一个懂得分寸的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