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衙役当然说不出来,因为他们这十人本就是乔装假冒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右手不自觉的慢慢攀上腰间悬挂着的刀上。
这个细节,范密观察得很是仔细,也不等人回话,直接下令让巡防营的官兵上前捉拿。延平王府的亲兵们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就将轩辕偲和沈放护着往后撤退了十多步。
眼看已经露馅,领头的衙役也不再伪装,随着一声暴喝之后,与九名手下立刻拔刀出鞘。虽然只有十人,但面对上百巡防营官兵依然毫无惧色镇定自若,交手不过片刻时间,京兆府的人就躺下了十多个。
范密真的是又惊又喜,幸亏轩辕偲出言提醒,否则这次真要着了贼人的道。好在发现及时,这次若能擒下他们,顺藤摸瓜揪出真凶,在太子那该是大功一件。
“偲公子真是慧眼如炬,本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轩辕偲负手在后,看着府衙门前的打斗,淡淡说道“先不急说这些,拿下他们才是首要之事。”
范密点头,神色充满自信“怎么说也是巡防营中的精锐,几个歹人还能翻天不成?”
他不假思索的话,令沈放不由表情凝重,缓缓开口“就怕还有后招。”
丁占一直观察了很久,听沈放这么一说,忍不住说道“此人似乎并非那蓑衣青年,虽然身形相近,但面貌上还是有所差别。”
“不是他?”轩辕偲有些意外,声调也忍不住高了几分。
三人的话,范密是一句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问道“莫非他们还有同党要来围攻我京兆衙门?”
“请问府尹大人为何外出?”
轩辕偲并不回答,反而又再次发问,范密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实话相告。转念想到此事机密,太子并未大张旗鼓行动,还是不说为好。
“这……上官的行踪,我哪会清楚缘由?”
“那京兆府到底有没有掌握冬和堂与刺杀案相关的证据?”
“衙门有规矩,在未结案之前,实在难以透露……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几番问答之后,明显感觉出范密在处处隐瞒一些关键信息。轩辕偲不禁又气又恼,要不是因为牵扯了冬和堂在内,他才懒得多嘴。
沈放在旁看得清楚,咳了一声之后,对着范密说道“这些人是不是冲着羁押在牢的冬和堂人等去的?”
见人不说话,又语重心长叹气说“少尹不会真以为他们光凭十人就敢硬闯京兆衙门吧?据我猜测来看,应该还有后手,若不想出什么差池,还请如实相告!”
范密瞟了一眼轩辕偲,纠结了一会,觉得这两人也没有什么要去太子作对的立场,应该不会坏事。况且从实际情况来看,反而是帮了很大的忙。要是刚刚自己真的没有察觉,被这些人混入府衙,将发生什么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他并不知道冬和堂和守天阁的联系,但太子能如此重视,亲自布局设计,必定事关紧要。万一疑犯被人劫走或是杀害,怕是就要步了刑部都官司郎中艾济的后尘。即使疑犯无恙,但若是因此收到什么风声或者指使,无疑也是给京兆府增添查案的难度。
“太子殿下昨夜亲自来过京兆衙门,甚至还去监牢探察过疑犯!”
范密的语气不快不慢,但咬字极为清晰。
近来的南霈朝堂说是多事之秋,一点也不为过。永王公子入京遭遇刺杀,嵥国使团沉船楫州水寨,随后又是嵥人奸细散布流言东宫出动率卫抓捕,没过几日宇王府邸又被禁军封禁,而宜王又将赶赴隆州训练新军,加上昨日收到北霈递交国书派遣使者南下。这一大堆的事皆要太子处置,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半夜到京兆府来?
沈放和轩辕偲互相对视一眼,都感觉出这其中的关联不小,各自的心中都有了一番考量。而假冒的十个衙役,此时基本也被拿下。七人当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