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大笑一阵之后,反问道,“知道你为什么武艺高强,勇冠三军,而我只让你在我身边做一个副将吗?”
“那还用说?自然是因为悦帅高看末将!”
燕悦摇了摇头:“我军尚武不假,但行军作战不可只凭一腔肝胆和一身蛮力。正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蓝金听后,不由摇头支吾道:“能跟着悦帅打胜仗末将就很满足了,至于方才所说的兵法,倒是听过,但实在不知是何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不要过早定下结论,战场之势瞬息万变。一旦沾沾自喜,缺少警惕,自以为胜券在握,往往会因此错误判断局势而导致失败。”
燕悦的话,顿时让蓝金浇了一盆冷水,一脸疑惑道:“悦帅,属下不太懂您的意思,莫非他们还有余力?狗皇帝不是已经将狄道府的军队,都调去了塬山,一心都扑在徐州上,哪会想起龙城?”
“玉门关和白龙山口,尚有守军。”燕悦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蓝金断然摇头:“玉门关要提防西域,白龙山口有羌人虎视眈眈,先不说这两处来不来得及增援,难道他们就不怕顾此失彼?”
燕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倒是希望会有别处守军前来增援。”
初相交锋,龙城守军隐约有些招架不住,一面是敌军弓箭手不断的箭雨的射击,一面是城墙下不断踩着云梯向上攀爬的敌军士兵。与此同时,龙城的城门也正遭受着灭顶之灾,城门已经开始被冲击得摇摇欲晃。
“将军,城门告急,兄弟们快顶不住了……”灰头土脸的偏将几乎是哭丧着向蔡恬报告着。
蔡恬的身体微微一颤,看了一眼眼前的偏将,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无奈:“你这一营就是拼光了,也得守住!让下一营随时待命,准备接管城防。”
偏将看出了蔡恬的为难,他很明白目前所面临的处境,片刻过后才郑重吼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带着弟兄们血战到底,直至最后一人!”说罢,便快速奔下城墙。
蔡恬久久目送着那名裨将远去的身影,他心里很清楚,要不了多久那裨将所带领的一营将士,将会悉数战死,在襄平军的铁蹄之下,和城门一起被无情的踏碎。
襄平军在龙城的城墙下,密密麻麻已经搭建起了半百架的云梯,以及十多架楼车。放眼望去,仿佛就是无数只蚂蚁团团咬住了城池。一个士兵被推下城墙,更多的士兵随即填补空缺。
随着越来越多的襄平军登上城头,龙城守军在城墙上的阵地不断缩小。任凭他们如何奋力搏杀,也阻挡不了敌人的攻势。有限的兵力被不断蚕食,而敌军却是越杀越多。
蔡恬坐在城楼的箭阁上,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龙城守军的防御圈也在襄平军的冲击下,越缩越小。好在又一营将士在一名裨将的带领下,投入了城墙的攻防战中,死死地阻挡敌人。
所见之处都是尸体,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气味。随处流淌的鲜血,尚有余温,染红了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
“莫非连一天都撑不到,就要失守了?”蔡恬在心里默默猜想着。
他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只要城门不破,就尚有余地。蔡恬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端详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之后,放眼看向襄平铁骑阵中的帅旗,目光聚焦在了银甲的燕悦身上。
珒国都城醉香楼
作为京中有名的花花大少,韩西辰是这里的常客。此时的韩西辰,正在醉香楼戏坊的雅间里听着琴,喝着茶,好生惬意着呢。
“西辰,你真的不打算去拜见太傅吗?”说话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五官端正,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出身高贵。
韩西辰随手拈了一块糕点,说道:“我爹把我关在房中两天,我早就屈服了,跟着去见了那个高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