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枫山中，你印象最深的人是谁？”

青灵闭目沉思，看起来林子泽是真的把她当成风恹儿了，可风恹儿根本未曾见过林子泽啊，否则他现在即使认不出自己，也肯定能识破自己并非风恹儿。

毕竟发色上还是有差异的，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难不成木头只是见我有些颜色就靠过来了？也不对啊！之前他还说什么“孟汎流”来着，莫不是认错了人？

青灵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下四个字：

觉远道长。

风恹儿告诉她，她在黄枫山师从的就是这位觉远道长。

所以林子泽那么问，她自然如此回答。

为了防止林子泽认出她的笔迹，她还刻意换了种字体。

“觉远道长？那是谁？”林子泽根本不在意，反正只要不是伏高陵就行！

林子泽呵呵笑了起来，他又想起方才青灵看向伏高陵的举动，问道：“你方才为什么看向我那位戴着面具的道友？”

林子泽觉得字太多，就不想写了，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青灵愣了愣，她怕林子泽识破自己的身份，于是写道：“丑。”

见“风恹儿”也不介意他从写字变成说话，林子泽暗道关系有了进展，他笑道：“你是嫌弃面具丑嘛？”

青灵还是不说话，只是斜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她果然没认出伏高陵！”林子泽窃喜，看来这“风恹儿”虽然和伏高陵签订了三生契约，却根本不熟系！

诶？慢着！三生契约和魂力是有关系的，莫不是当初为了治那失魂之症，他们随便尝试了三生契约？

难不成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并没有感情？

林子泽越想越觉得如此，他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把自己骗了过去，心情好受多了。

“其实我那位道友也挺丑的，脑袋肿肿的像猪头，脸色铁青的像木头！”林子泽对于诋毁伏高陵，一点儿都不内疚，对付情敌，他向来重拳出击。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现实，被蝎毒毒的，伏高陵现在还没变成原本的白净模样。

青灵又斜了他一眼，然后在桌子上写道：“我看你才是猪头、木头。”

“……”林子泽抖了抖眉，这算是骂人吗？

如果不是他自己先如此比喻了伏高陵的话，他几乎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另一个青灵。

“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我看风姑娘对我已经有不少好感了。”林子泽口花花起来。

青灵戏谑一笑，写道：“这么说，你对方才那挑事之人，爱到了深处？”

林子泽被噎了一下，他真挚地说道：“如果风姑娘也想让我踹一脚的话，我会尽量收着力气。”

青灵仿佛想起了与林子泽初初相处的时日，那时候，他也是这般无礼且有趣。

见青灵表情怪异，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唐突了，遂改口道：“如果风姑娘不想被踹，踹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怕疼，你尽管使力气。”

青灵一听此言，顿时兴致起来了。她之前因为剪坏了林子泽的道袍被林子泽摁在床上打了半宿的屁股，能够找到机会报仇，她巴不得呢。

“可以。”青灵如是写道。

“啊？你真的舍得打我呀？”林子泽微微错愕，没想到这姑娘还真当真了！

青灵拿起林子泽的衣袖擦干净桌上的酒水，然后怡然写道：“舍得。”

林子泽完全不介意青灵的行为，他只觉得这是不见外的举动。

他假装咬牙切齿下决心，说道：“那好！我就舍命陪佳人了！你尽管用力，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青灵噗嗤一笑，然后又立刻板起脸，写道：“不要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