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滋味涌在心头,只见他面色不断变换,也不知道到底在琢磨什么,许久,他眸子里的犹豫和痛苦之色一闪而逝,然后冲着南天军战士们说道“多谢兄弟们的好意,只是这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这个做儿子的结婚总得有父母知晓,现在双亲尚在远方,我就这样草草定下婚事,岂不有违孝道?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有些扫兴的话语,但孟烦了说的也是实情,将士们不再勉强。
然而孟烦了的这番话却提醒了韩征一件事情,他算了算时日,按照今天这个日子,好像按照原有的剧本,孟烦了是要做逃兵了,而做逃兵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和顺的父亲给他寄来了一份家书。
所以孟烦了不想拖累龙文章等人,准备独自过江,去和顺见自己的父母。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婉拒与小醉的婚事的缘由。
……
韩征在收容站的破院子里找到孟烦了的时候,孟烦了正在抬头望着蓝天,怔怔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烦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韩征在孟烦了的身边坐下。
“教官,我看云呢!”
“云有啥好看的?”
“您看这个云朵,它自由呀,随风而飘,想到哪里就飘到哪里,毫无束缚,纵横天地之间,我觉得如果人也能用这个活法的话,该多么的羡煞旁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白云孤单,有的时候空旷的蓝天就那么孤零零的一朵,可你烦啦不同,那不是束缚,有的是身边的一帮子兄弟,这是孤独的云朵所没有的……说吧,有什么心事儿?”
“没有。”孟烦了道。
“你小子,在我面前还装蒜,咱们这一路走过来,你小子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有没有心事儿全在你脸上写着呢!”
“我脸上?”孟烦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教官,真没事儿。”
“烦啦。”韩征板起了脸,“你今天要是不说,不止是不拿我当教官,更不拿老子当兄弟,你说说,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的?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身后站着一大帮子兄弟呢,真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解决不了的,咱们这个大家庭总能帮你解决的。”
这就是群体的力量,当南天军可以给每一个士兵们以大家庭的温暖的时候,这支队伍便会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韩征问的坚决,孟烦了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脱了,他只好如实说道“家父给我来信了,说他们现在人在和顺,可和顺是什么地方?那是小鬼子占领的地方,家父刚正不阿,宁折不屈,我生怕他在那里再与日寇发生什么争执,导致祸事……我想一个人过江去看看,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
“你小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既然是你的父亲,那就是我们南天军的父亲,你放心,我这就组织咱们突击队的一队人马跟你过江,救回你父母。”
“教官,这……”孟烦了大为意外。
韩征笑道“你小子别想的太多,救你父母只是顺带的,这次过去主要是为了探查敌情,另外那小书虫不是一直吵着要过江吗,正好把他也一块儿带过去。”
“教官您就不想把这样的人才留下来?”
“他的心早就飞到西岸去了。”
“教官如何看待赤色分子?”孟烦了问。
“你呢?”韩征反问。
孟烦了沉默了一阵,道“说不好,但我总觉得他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至少在我们这些溃兵东逃西窜,甚至连杀鬼子的勇气都丧失的时候,他们却组成一支游击队深入后方与日军斗智斗勇,那种作战的环境可比咱们艰苦多了。”
“政党之争罢了!但现在日寇当前,谁真心杀鬼子我们就佩服谁,谁真心抗日,就是百姓们最好的归宿。”韩征总结道。
孟烦了意外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