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查了她的分数,知道了她在优秀的成绩下,却依然面临如今的窘境。
季岩并没有一上来就直问她原因,或者是详细的经过。
他只知道她难以言说的苦衷下,已经够痛的了。
他不想再去挖她的伤口,而是慵懒的走上前来坐在她身旁,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换一个新的角度交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诺奖得主并不乏女性科学家,而今年的诺奖名单当中,就有五位是女性。
这就说明了人类的世界里,女性和男性拥有同等的智商和能力,女性不差男性。
她们有她们的高光时刻,她们更不应该依附着男人过生活。
结婚,生子,那是多么荒谬的歧视,你要相信自己的价值绝不可能是这些。”
再一次,季岩对她,对女性提出这么高的评价,甚至是用诺奖来做引。
柯念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啊?
上一回儿她只是借了他一千块钱,这一回,她只是想要屈顺父母的安排。
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充满期待,鼓励她,信任她。
与季岩肩并肩坐在那张硬木板床上,柯念自卑的埋下了头。
她只是一个连学费都付不起的高三学生。
她还是一个连父母的安排都不敢抵抗的卑微女儿。
就算她的梦想远大,可她又拿什么资本来支撑自己的热血呀?
她已是个成年人,不是活在童话故事里不知所谓的傻白甜。
她沉默着,没有回话,无言以对。
看得出她内心的向往,可现实的羁绊绝不轻松,甚至说是打败了她骄傲的尊严。
季岩扭头,瞧见一旁收拾得干净的书桌上唯独一颗红白相间的火箭被当做摆设,摆在桌子上方,尤为瞩目。
他倾身过去,取来那颗火箭的模型,握在手中,摆到柯念的面前。
“人类探索宇宙的精神一直都在,月球,火星,还有系外宇宙。如果科技有可能,说不好我们这代人还有机会到太空旅游呢?”
说到此处,季岩回头柔软的切入话题,“要是能为科技尽一份力量,人生的意义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柯念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他这招循循善诱令她着实焦虑难安。
可是经济啊,世俗啊,还有面对父母应尽的孝道啊,这一切,她又将如何归置?
她知道不管是父母还是村里的乡亲们,不会有一人相信她一个女孩儿能对社会,乃至于对人类能有什么作为?
可以说她连自己都已经迷茫,不相信命运还有可能。
大家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大家都认为在家境如此困难的境地,有人送上高昂的礼金接她出国去,于她,于她的父母,都无非是最完好的计划。
她内心里那个狂妄自大的梦啊,算个什么缥缈的虚妄?
不过是,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过度的信任和纯粹的期待罢了。
很快,柯念咬咬牙,又把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给压制了下去。
在她的脸色下,竟是激不起一丝波澜。
季岩明白,她的骄傲被现实击打得粉碎,即便她是资质脱俗,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只要还生存在这个社会,都得过了世俗这一关!
他是过来人,与其说此处是柯念正在经历的一段鸿沟,不如说,是他正眼睁睁的看着被重复的生活剧情。
因而,季岩他比谁都更加惊醒且淡定。
既是一盘重复的游戏,若能操盘,那他愿拉起她的手,不留遗憾的一起走出困境。
“好吧,我们不说那些远大的目标和理想。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上大学,就这么去了国外打工也好,嫁人也罢。
或许对于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