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燕冲还当自己掩饰得很好,他眼底的野心急切就那么明明白白地露出来,孝康帝想忽视都难。
还有两个年纪小的皇子,他们倒是不错,是有孝心的,就是年纪有些小。
皇太孙别提了,每天晨昏定省后,接着就看不到人了。孝康帝知道皇太孙忙着处理朝政,他心里也是那么对自己说的。只是孝康帝的心里仍然是难掩失望,难道朝政就比他这个祖父要紧?
现在看到眼睛宁可牺牲休息的时间也要尽孝,孝康帝的心里顿时百般滋味儿。
“皇祖父,这药得趁热吃才有效。您赶紧用药啊。”
燕锦说着用瓷勺盛了药汁放到孝康帝的嘴边。
孝康帝抬头,撞进燕锦的眸子,那里面深深的关心令他动容,嘴唇动了动,最后张开了嘴巴,将药含了进去。
只是当那漆黑的药汁一进入口中,孝康帝的脸色顿时变了,脸上扭曲一片,猛地将药汁咽下。
陈忠见状,忙取了水给孝康帝。
孝康帝从陈忠的手里接过茶盅,一下子就将茶盅里的水全都喝了下去。
饶是如此,孝康帝的嘴里仍然蔓延着浓浓的苦味。
陈忠又取了蜜饯给孝康帝。
甜甜的蜜饯吃进嘴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孝康帝指着燕锦手中的药碗,“这是什么药?太医改方子了不成?苦成这样子。”
燕锦笑笑,“药还是原来的药。太医不曾改方子。只是这熬药的人——”
燕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拿着蒲扇,脸上黑一片白一片的人进来。
孝康帝一时间都没认出来人,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你是堂儿(赵王世子)?”
赵王世子咧嘴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皇祖父好眼力!就我现在的样子,就是父王看到了,怕是也认不出我。没想到皇祖父一眼就认出来了。”
孝康帝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弄得?居然弄成这幅样子。”
赵王世子不好意思道,“孙儿给皇祖父熬药去了。皇祖父你刚才喝得药就是孙儿给您熬的。不过孙儿第一次熬药,手艺不怎么样。把药熬糊了好多次。锦弟手中的这一碗是最好的了。孙儿问过太医了,孙儿熬的药绝对没问题,就是味道稍微有些苦。”
孝康帝笑着摇头,不过心里对赵王世子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
“你们两个怎么想到一起来了。”
赵王世子直言道,“我反正没事,自然得想着为皇祖父尽孝了。这还是锦弟主动找上我的。我跟锦弟想到一起去了。”
孝康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你没事?你怎么会没事的?你不是跟锦儿一样,也要辅佐太孙处理朝政?”
赵王世子嘴角一撇,没开口告状,继续说,“孙儿本事低微,没有辅佐太孙的能力。要是强行做,那倒不是辅佐了,反倒是添乱了。那就更不好了。所以就来给皇祖父您尽孝了。给皇祖父您尽孝,让皇祖父的身子能早日康复,这也是孙儿的功劳了。”
孝康帝没有深究赵王世子话里透出的意思,只是笑着摇头,“就你熬的苦药就叫朕受不住。朕还真没有喝过那么苦的药。”
赵王世子一听,当即道,“那皇祖父就别喝了。孙儿再去熬,保证熬一碗不苦的药。”
孝康帝没有说话,从燕锦的手里接过药碗,然后一饮而尽。
陈忠立即递上茶杯,孝康帝喝了口茶,又从陈忠手里端着的盘子里取了块蜜饯放到嘴里,这才舒服了不少。
赵王世子有些傻,“皇祖父,您不是说药很苦吗?怎么——”
“哪里有药不苦的。你熬都熬了,那是你的一片心。”孝康帝不想浪费赵王世子的一片孝心。
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