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才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胡太医,“爹,你是在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我要对唐家不利?所以每次我去唐家时,总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要么就是时不时提醒我,唐家人很是无辜?对此,我只有一句话想说,父亲你想太多了。”
胡志才说完荣,便离开了。
胡太医望着胡志才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明卿吩咐人给胡志才送完东西后,心里才想起来,话说跟她有关系的,参加科举的人可不止唐立义和胡志才两人,顾明心的丈夫皓也参加了这一次的科举。说起来,顾明心的丈夫皓可是顾明卿的妹夫,关系是更为亲近。
不过顾明卿可没想过给皓送什么东西。
顾明卿绝对相信,就是她送了,顾明心也不会用。要是真的用了,而皓没考中,指不定顾明心就怒气冲冲来唐家找顾明卿算账。
算什么账呢?
唔——
顾明卿猜都能猜到顾明心会怎么想了,她一定会说是顾明卿送的那些东西,连累得皓没能考上科举,她是故意的,她就是看不得她好,担心她会压过自己。
顾明卿想想,真心觉得挺可乐的,甚至还真有给皓准备东西的想法。要是她想的场景真的出现,顾明卿的心顿时火热起来了。
不过到最后,顾明卿还是收起了这念头,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呢?
转眼就到了春闱,唐立义去了考场后,要一连在考场上考几天,才能出来。
顾明卿跟唐瑾睿随意聊着,“相公,你说四叔这一次考中的把握大吗?”
唐瑾睿想了想道,“不好说。这一次春闱的主考官何学士比较喜欢四平八稳的文章,那种花团锦簇的,他反倒不是很喜欢。四叔的文章就比较讨何学士的喜欢。四叔的文章比较务实平稳,这是他的优点。但是四叔的火候又欠缺了那么一点,所以会怎么样,我也真是不太好评价。”
“胡志才呢?他的文章,相公你可是看过的。你感觉如何?”
唐瑾睿回答,“文采绝对是够了,但是吧——能不能考中,还是得看他运气。他的文章就是那种语言过于华丽,锋芒毕露,花团锦簇的。”
“胡志才跟四叔倒是挺互补的,两人要是中和一下,必能考中了。罢了,我也不问了。能不能考中就看天意吧。”
唐瑾睿忽然道,“娘子,你说胡志才怎么样?”
顾明卿奇怪道,“相公,你为何忽然好奇起胡志才了?你是觉得他有哪儿不对吗?”
唐瑾睿摇头,“我平时能有多少工夫在家里,我自然没法子察觉他有什么对不对的地儿了。只是想到胡叔叔的叮嘱,我这心里就有些不安。”
“要说那胡志才还真没什么不对的,每次来,都很规矩知礼,我派去盯着他的下人,也都说他没什么问题。对此呢,只有两种情况了,要么就是胡志才隐藏得太深了,要么就是胡志才真的没问题。”
顾明卿还是比较倾向于前一种,胡志才隐藏得太深了。
唐瑾睿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胡太医的关系,他总不能拦着不让胡志才上门吧。更别提,胡志才至今为止,都不曾做过半点不该做的。
顾明卿也只是稍微想了想,便将事情抛到一边,不在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春闱结束后,唐立义回到唐家,一条命好像一下子没了半条。
顾明卿见状,不禁感叹,这科举果然是累人,她也不禁想起了当年唐瑾睿参加科举时的场景。
唐立义回到唐家后,直接倒头大睡,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来。
接着,唐立义便沐浴更衣,用了顾明卿吩咐人一直在灶上温着的桂花燕窝,这才像是重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