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与她新婚第二日颓然落坐床沿的男人,眼底的那抹恨意,那从来不愿触及的记忆,为何会在此时苏醒?
他说,他是她的伯父,俩人不该有亲。
他说,卓家这么做是违背纲常,他俩怎能结为夫妻?
她问过贵为当朝皇后的姑母,姑母说了一切只是推诿亲事的借口,要她赶紧养好身子侍奉梁王,按着她的温婉娴雅,他日定能化了梁王这座冰山……
难道梁王知道了什么?
“他说,卓家要他的血脉?他给!”想起这些事儿,卓苒不禁泪眼婆娑,生前从未有过的锥心刺骨之痛,扼着喉际叫她完全无法呼吸,唇瓣频频颤抖地说道:“他还说,希望我有那本事生下梁王的继承人.....”
如今再回想这句话有多可怕?
梁王若真是她的伯父,那么她的儿子呢?
“什么?”颜娧直觉脑瓜子轰地一声炸开了锅,这些话讯息量有点大啊!难道梁王早就断定她生不下这个孩子?
卓苒挥开泪珠,扬着无奈苦笑,久久未有言语,她已不敢再想,如若他们真为近亲交合,产下的孩子会如何?
广纳妃妾本就不像梁王作为,她诞下厉煊当日,另外两个有孕的侍妾也同时生产,其中一位因为产下畸胎而被他下令当场杖毙,连同畸胎一把火给烧没了。
恍惚间,她只记得孩子膝窝有着火红的蛛网胎记,再后来孩子全由乳母教养,病弱如她鲜少能有离开床榻之时,更何况与孩子有什么互动?
“他日,如若妳能见着我的儿子,厉煊,能否帮我看看,他的左膝窝是否有片红色蛛网胎记。”卓苒已不在意魂魄是否能魂归寂灭了,只担心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秀雅黛眉微扬,颜娧摇头苦笑道:“妳怀疑的事儿,我要真去查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卓苒也算看清了她那不怕事儿的性子,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妳怕过么?”
“那倒没有。”颜娧想也没想的答道。
看来卓家为了能掌控后宫权势,连族中女子也算计在内啊!
这么看来,梁王得知自身并非皇族血脉的时间,比喻想得早了许多,否则也不会一直拒亲到而立之年。
若非厉耀强硬赐婚,恐怕深知近亲通婚会有何问题的卓昭,怎么也不可能将计就计的把子嗣的事情给解决了。
听着卓苒的请求,厉煊生母身份虽有待确认,所幸不至于连生父都存疑啊!
连入盒都能有一番奇遇的她,不由得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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