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朱唇微动,她很想追问,但话到了喉咙口,又硬生生咽下。
嘴角愤愤地抽动了两下,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回归于平静,还是那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
“本宫不感兴趣。”
平静的吐出这六个字,皇后摆了摆手,示意燕洛璃退下。
燕洛璃见目的已经达到,并没有久留的意思,福身告退,
留下皇后呆立在偏殿,颤抖的双手捂着心口,脸上已经被恐惧沾满,没了模样。
“萧媚儿说了什么,她到底说了什么?!”
对着空荡的屋子,浑身颤抖的她发了疯一样地怒吼,全然没有了皇后的模样。
然,空荡的屋子没有人回应。
只有跪在地上的春桃,匍匐在那里,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唯有将自己变得毫无存在感,方才能躲过一劫。
提心吊胆之间,她就见皇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往外走。
那孤独寂寥的背影深刻地刻在春桃的眼底,心被一种莫名的疼痛所占据。
皇后娘娘……
怔怔地抬头,她轻轻念叨了一句。
早朝一过,圣旨下。
萧郑元定罪下狱,柳长风流放苦寒之地。
萧贵妃,则是念及诞下皇嗣有功,人又已经疯癫,没入碧霄宫。
从此,
盛极一时的碧霄宫,也就成了这深宫内院里最寒冷的地方。
……
靖王府,灵犀阁。
燕洛璃命小曼找了王府里一些能干的丫鬟过来,想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随自己去行宫。
来来回回看了不少,就是没挑出一个。
寒旭尧下朝回来,阴沉着一张脸,走进灵犀阁,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丫鬟,冷眸之中划过疑惑。
燕洛璃向小曼使了一个眼色,将丫鬟们都带了出去,她上前挽住了寒旭尧的胳膊,笑意浅浅,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明明萧郑元和柳长风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一个锒铛入狱、一个流放苦寒之地,你是觉得判得太轻了?”
对于当朝的局势,她真的是了如指掌,寒旭尧冰冷的眸子微微一动,划过深沉。
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心底长叹一声。
他是愤慨,父皇怎么可以视朝廷法度于不顾,可他又清楚,那是父皇的一场局。
那种感觉令他心中很是难受,为什么作为帝王,作为南楚最有权利的人,却不能光明磊落的行使国法,而需要依赖那些阴谋诡计杀人于无形。
看出他眼底的情绪浮动,燕洛璃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胸膛。
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晃动着脑袋,可爱又惹人怜爱。
“我走之后,你很快也会被派往边关,此去一路定要小心。”
话里有几分哽咽,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随他一起。
因为她有预感,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北齐在南楚边境的滋扰,并不是以前争夺城池那么简单。
她的话,就像石头,堆积在寒旭尧的心房,万分沉重。
他亦有那种感觉,就在早朝之后,他接到了通州城送来的消息。
卢子辰带着人从当时寒旭尧和燕洛璃坠崖的地方,找到了他们当时栖身的山洞。
沿着山洞往里走,走了许久,看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坳,里面有房屋、水车、河流,还有练武场。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悄悄地躲在山洞里,山洞的位置很隐蔽,但正好可以看清山坳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