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烟波的美眸水灵灵的,较之前,温婉了许多。
“我已经不痛了。”
见他迟疑,燕洛璃补充了一句,整了整衣衫,从他的床上下来。
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指了指有些凌乱的被褥。
“你睡吧,我回房了。”
虽然不知道方才那种情绪是什么,但她清楚了一点,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就不会再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对着镜子中那张脸,嘴角是没有温度的笑容。
看来,以后还是得谨慎一些。
换了一身衣服,他悄然离开明楼,回到了靖王府。
寒七在龙啸阁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看到寒旭尧的身影,立刻跑过去。
“爷,不好了,王妃杀了钟鹿。”
他压低了声音赶紧汇报,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说。
“这会儿,县主正在前厅,要问您讨个说法。”
“钟淑?”
寒旭尧一颤,眉心不由地皱了一下。
璃儿这次可真是做了一件蠢事,如此一来,便是将钟淑往父皇身边推,只怕整个中山王府也要与她为敌啊。
心里想着,他随着寒七进了前厅。
钟淑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眸低垂含着泪花。
“这么晚,你来王府,为何事?”
寒旭尧的心情有几分沉重,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便直截了当地问。
钟淑抹了抹眼角,抬起头,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满是仇恨。
“寒旭尧,我来为何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痛,她强忍内心的愤懑,抬起眼,注视着那张玄冰一样的脸。
“钟淑,璃儿她……”
“你不用解释!父亲的确是买凶要杀她,所以她选择先下手为强。寒旭尧这是我中山王府理亏在先。”
她打断寒旭尧的话,声音颤抖,就算她极力压制,也做不到毫无波澜。
“请你节哀。”
寒旭尧干涩地张了张嘴,却只有这苍白无力的四个字。
呵呵!
钟淑心底无限的自嘲,整整三年,她盼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到现在,自己在他的面前,还是毫无价值。
只是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来,是来和他告别的,也是和从前的自己告别。
没有了父亲,中山王府就只剩下了自己。
怔怔地看着寒旭尧,她往前走了两步,“扑通”跪在了寒旭尧面前。
“王爷!难道,您就不能为我中山王府做主吗?”
两行清泪瞬间落下,就算是这个时候,她的心底竟然还有一丝痴念。
她不想变成陛下手里的棋子,如果寒旭尧可以容下她,那她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你要本王如何做主?”
冰冷的声音里不掺杂任何一丝情绪。
一句话,让钟淑不知该如何启齿,难道要恳求她纳自己为妾吗?
她心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说出那样的话。
默默低下头,她紧咬着唇。
“我必须担负起整个中山王府的荣耀,眼下,唯有与王爷合作,才是长久之计……”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