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挽起,用发带扎了个丸子,听郑崧说这里叫什么洛家村,她死死盯着郑崧,说出的话声音都变了调“这是哪?!”
郑崧有些莫名,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这里是洛家村。”
寇苒在郑崧说话的时候打量了她全身,她着一身粗布短打,下半身灰色的裤子小腿部分被布条扎住,一双陈旧的布鞋上沾着灰尘,一头浓密的黑发用布扎成小包,露出了英挺的眉眼,而现代,没人会这么打扮…
心知自己已不在原世界的寇苒喉咙发苦,悲从心来,还没来得及嚎啕大哭,就被焦急万分的呼喊给打断了,“郑姐姐,你在哪?洛清…呜…洛清昏倒了!”
憋着一口气的寇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柔柔弱弱的男子抹着眼泪跌跌撞撞的向她们这边跑来。
郑崧焦急的迎上前,她担忧洛清,不免说话语气就重了些“他昏倒肯定是因为又下床干重活了是不是!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吗?怎么就不知道看着他些的?!”
黑脸郑大发起火来跟那阎王殿里的黑面煞神似的,娇弱的男儿哪受得住这惊吓,以袖掩面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男子一哭,郑崧的脸顿时僵住了,她烦躁的挠了挠头,硬声说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拿巴掌扇你!”
男子在二次惊吓中瘦弱的身板一颤,抽噎着打起了嗝,看着郑崧的眼中满是惊惧。郑崧无奈叹息,将声音放低,“花儿别怕,告诉郑姐姐,给洛清请大夫了吗?”
花儿眨巴着红通通的兔子眼,弱弱的回答道“勉大夫上山采药去了,听勉夫郎说,勉大夫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郑崧的两道剑眉拧成了毛毛虫,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勉大夫不在,洛家村和隔壁水家村关系不好,她们肯定不让大夫给洛家村的村民看病,镇子又离得太远,洛清身子太虚,怕是等不得啊…
心中徒然升起滔天怒火,她恨不得拿刀子到乡里捅死那个眠花宿柳的渣宰!
电光火石间,郑崧突然想起寇苒说她是什么‘医生’,想必也是个会治病的,疾病不等人,她走回去扯着伤怀的寇苒大步流星的走,正四十五度角望天颓废的寇苒差点就来了个五体投地。
“你又要干什么?!”寇苒的心浮气躁全展于表,不断想刹住车摆脱郑崧的控制,结果却被郑崧拖着走。
“寇姑娘,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病人需要你的救治,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花儿好奇的看着被黑脸郑大提溜着走的人,等看清她的脸,不免惊讶的张了张小嘴,这黑脸郑大不是最讨厌痞子贾三了吗?现在怎么说话那么客气?还有这贾三,几日不见怎的变得这般俊俏,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郑大还说贾三会治人,她贾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耐了?
耐不住好奇,洛花偷偷跟了上去。
…
一路上凡是碰到郑崧和寇苒的村民除了对两人如此亲近有些惊讶,还有对寇苒的溢于言表的厌恶,从那毫不掩饰的指点讨论中,寇苒黑了一张俏脸。
什么为了拂溪乡的花魁当众跳脱衣舞…
什么为了拂溪乡新来的貌美小倌和街头一姐起冲突,结果被人打断了腿…
什么翻墙偷窥闺阁少年被下人发现丢出府,被狗追得闹腾了一整条街,惹得众人怨声载道,差点儿就蹲了大牢…
什么搞大了水家村村花的肚子不认账,逼得人家良家妇男自挂东南枝以表贞烈…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寇苒好想来一句臣妾冤枉啊~~~